没错,宋筠没有说谎。她真的只是想让助理去给摄像师“沟通一下”,把阮胭拍得丑一点。

    撕番位不成功,改剧本不成功,抢镜抢不成功,那就只有让她丑一点了,给自己做配最好了。

    而阮胭只不过是帮了她一把。

    今天拍外景,器材都被放在树下避免高温曝晒。

    摄像机被高位悬挂,旁人以为放这么高不会出什么岔子,看管也就松了。

    方白会爬树,趁着中午放饭,没人的时候就爬上去,也没做什么,只是把云台的螺丝钉动了个手脚。

    这个计划,在她看到剧本上那个耳光时,就开始筹谋了。她算准了宋筠这个人,心是真的黑,那个巴掌必定会下了死手扇她。因此,这是个好机会,阮胭一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撞上那个摄像机

    每一步,她都算准了。

    唯一一个遗漏是,沈劲。

    她没想到他会到横店来。

    原本她设想的是借助谢丏这阵风,好好压一压宋筠。

    但,沈劲来了也好。

    一次性解决,省事儿。

    “省点事儿。”

    沈劲拎着袋东西推门走进来,看了眼打算下床的阮胭。

    “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医生后面可是还加了个手字。”阮胭用左手撑着病床往下挪,“我动脚又没什么。”

    沈劲嗤了一声“去哪儿”

    “洗手间。”

    “你能去”

    “伤的是手又不是脚。”阮胭看了她一眼。

    沈劲这下是真笑了,他挑挑眉,“我是说,你能单手脱裤子”

    阮胭瞪他一眼,自己往洗手间走去。这是病房,电视电脑等一应俱全,当然,最重要的是,病床离洗手间很远。

    沈劲看着她。她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走起路来,衣摆有时候贴着腰窝,有时候又没有。

    时隐时现的。

    大早上的就不安分。

    沈劲抓起她的左胳膊就往自己怀里扯,“跑什么,我帮你脱了得了。”

    说着他就亲上去,在她唇上缠绵地研磨,手也不安分,不住地往她腰肢上钻。

    折腾了好半晌,直到阮胭吊在他身上直喘气。

    他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阮胭赶紧往厕所走。

    “真不要我帮你脱”

    “不要”

    阮胭像只红了眼的兔子,拖着软掉的双腿跑得飞快。

    沈劲笑了下,把早餐盒打开。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阮胭也走出来了。

    这下她学乖了,把病号服严严实实扣到了第一颗。裤子也提得老高,怎么抬手都不会露出腰窝。

    沈劲嗤她“过来,吃饭。”

    阮胭仿佛见了鬼一样,看着那堆早餐。

    沈劲是什么人,哪里伺候过别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劲皱了皱眉“看我干什么,吃啊,秘书送过来的。”

    他又看了眼阮胭还打着石膏的手。

    “算了,我喂你。”

    没等阮胭反应,他就舀了勺粥往她嘴里送。

    骤然一股滚烫的热气碰上唇,阮胭被烫得往后一缩。

    她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烫,这个得吹一下才能吃。”

    沈劲想骂人,怎么要求这么多。

    他这二十几年没伺候过人,打小就是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的。

    看了下阮胭微微向下撇的嘴角,他再在心底骂了句,阮胭你他妈哪来的福气能得我这么伺候。

    骂完还当真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喂进她嘴里。

    小口小口的,像猫儿吞食一样。

    沈劲心底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很怪,这段时间越来越怪了。究竟是哪里怪呢

    他压下心底的这种异样感,往她嘴角亲了一下。

    亲完后,他才猛然意识到,他这段时间,亲她眼睛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怎么可能。

    沈劲扔掉勺子,站起身,语气瞬间僵了“我去见合娱的姜总,你既然停工一个月,没事就先回临江,别在我眼前勾引人。”

    阮胭

    明明是你自己跑到横店来的好吧。

    阮胭和方白订了当天的机票飞临江。

    两个小时没有信号的里程 ,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

    比如来自宋筠的反击。

    “阮胭,看微博,宋筠和她团队疯了。现在全网都是她们乱编的你的黑料。”

    阮胭一下飞机,邢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有多黑”阮胭很镇定,没有被邢清焦灼的语气影响。

    “说你学历造假、组内耍大牌、在校时私生活混乱,还说说你被人包养了。”

    “嗯,知道了。你放心,这些都是不实的。你先不用管。”

    “不用管”

    “对,让子弹飞一会,这句话你听过吗”

    “好。”

    邢清握着手机,挂了电话,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决定打电话给营销公司谈一下应对方案。她是学危机公关出身的,当然知道,网络时代,处理突发媒体事件的最佳时间只有4小时。

    从大规模爆发阮胭的黑料,到现在已经因为飞机断掉信号,失去了2个小时的黄金时间,如果再拖着

    邢清忽地想到了半年前,刚签阮胭的时候。

    那时候阮胭是表演系年年拿第一的学生,刻苦、有天赋,这是所有老师对她的评价。

    很多大公司都想签她,而邢清在的公司柏良娱乐,只不过是刚成立三年的新公司,底下只捧出过两三个小有名气的小花,而邢清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经纪人。

    “你们公司叫,柏良”阮胭那时候还有薄刘海,衬得下面的眼睛很大,扑闪扑闪地看着她,眼里有种莫名的光在跃动。

    邢清说“是的,我们老板以前脑子里长了个瘤子,求遍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是首大一名年轻的博士帮他操刀治好了。偏偏这位医生淡泊名利,什么礼都不收,老板就决定把新成立的影视公司冠了这位医生的名,想做大公司后,用另一种方式来帮这位医生扬名天下吧。”

    阮胭手撑着下巴,跟着念了一遍“柏良。”

    柏树的柏,温良的良。

    邢清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竟然觉得这个小姑娘在念起他们公司名字的时候,眼里隐隐有泪意。

    下一秒,她就听到阮胭说“好,我就签你们公司了。”

    邢清不可思议道“真,真的吗”

    “是啊,我也想成为一名成功的演员,和柏良一起扬名天下。”阮胭朝她伸出手,“你愿意帮我吗”

    邢清伸出手,用力地和阮胭相握“乐意至极。”

    而后的半年里,事实证明,她果然没有看错人。阮胭一直都听话、勤奋,业务能力强到杀出重围,第一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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