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则带了石亨、范广、吴瑾等一干中青将领,钦点精兵十万,御驾亲征。

    先前朱祁镇御驾亲征时,满朝文武都给他跪下了,原因无他,知道皇帝菜,那就别踏马出去送了。

    这时候朱元璋御驾亲征,愣是没人敢说二话,本事在那儿摆着,谁敢叽叽歪歪

    蔺皇后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劝阻,只是叮嘱万事小心,又去帮他准备衣衫与一干用物。

    朱元璋歪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她,跟老伙计们感慨“又找到当年的感觉了”

    皇帝们“”

    这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先前北京保卫战时,京城守军与朱元璋纠结起来的居庸关守军联合作战,一口吞掉了近三十万瓦剌大军,杀的杀,伤的伤,俘虏的都被打散送去做苦役去了,又或者是送到北方去修长城。

    蒙古总共才有多少青壮士卒

    那一战直接打垮了瓦剌的脊梁骨,也打碎了也先的踌躇满志,连带着脱脱不花都为之胆寒,上表求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朝中自然有不愿动兵之士,只是在朱元璋的威压之下还能坚持主和的,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朱元璋传令边关九镇警戒,又将麾下部率分成数队,将仍在大明境内的蒙古军队分化歼灭,一来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二来将战线拉长,筛选可用之才。

    因为此前的北京之战,也先威望大失,抵达紫荆关之后慌忙北撤,同其余蒙古军队汇合之后遇刺,身受重伤。

    游牧民族的部落就像狼群一样,当狼王身受重伤,逐渐年老时,正当盛年的狼都会想一争高下,夺取首领之位,也先吃了这样一场败仗,无论威望还是实力,都不足以让各部落继续臣服了。

    他自己也明白这道理,不敢迟疑,当即便挟了朱祁镇回撤,而脱脱不花这个在他父亲拥戴之下成为大汗的傀儡,却公然在此时差人往也先帐中索取大明皇帝朱祁镇,又勒令也先前去向他问安。

    也先遇刺本就蹊跷,细数得利之人,无非是脱脱不花和其余几个部落的人罢了,这时候再听脱脱不花如此号令,心下怒极,置若罔闻,下令继续回撤,不必理会。

    朱祁镇被俘之后一直身在也先所部,被也先以礼相待,心下感念,虽是如此,却也知晓蒙古内部意见不一,另有人意图将他杀死,剥去头皮、用颅骨做成酒器,祭奠黄金家族死去的先祖们。

    近来也先失势,对他的态度也大不如前,现下脱脱不花如此下令,朱祁镇想一想被生生剥去头皮会有多痛,不禁毛骨悚然,心有惴惴,不安道“太师会将朕遣送过去吗”

    也先侧卧在一张狼皮褥子上,脸色蜡黄,嘴唇苍白干裂,闻言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安抚道“怎么会大明皇帝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瓦剌所部继续后撤,探子不断传来哪处驻军被大明攻破,大明新皇帝又擒拿了多少俘虏的消息,朱祁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先的神色也愈发晦暗。

    变故发生的时候,朱祁镇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睡梦中听得蒙古包外杀声四起,鼓声如雷,迷迷瞪瞪的坐起来,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一行明军被两个蒙古士兵领着杀到帐中,方才大梦初醒。

    袁彬就睡在一侧,变故初生之时便翻身坐起,持刀护卫,眼见明军到此,大喜过望“陛下,援军来了我们自由了”

    朱祁镇错愕几瞬,终于坐直身体,目光瞥向那一行士兵,高高在上道“你们是谁的属下”

    顿了顿,又道“听说此次是朱祁锟御驾亲征,他来了吗”

    为首的明军将领没理会他,大步近前,掏出一捆绳子,作势要将朱祁镇捆起来。

    袁彬霎时间变了神色“大胆”

    朱祁镇倒抽一口凉气,厉声呵斥道“彼辈尔敢朕乃大明天子,谁敢冒犯让朱祁锟来同朕说话”

    那将领冷笑一声,径直近前,袁彬神情激愤,持刀护卫,却被其余几个明军拦住,眼睁睁瞧着朱祁镇被踹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紧接着自己也被绑了起来。

    那将领神情不屑,转向那两个蒙古士兵,语气倒很和蔼“亏得你们带路,否则我们哪能这么顺利找到太上皇的所在”

    那两个蒙古士兵很恭敬的说了句什么。

    朱祁镇难以置信,瞠目结舌之后,面孔扭曲,厉斥道“脱脱不花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出卖了太师这厚颜无耻的蛮夷之辈,难怪他只能为傀儡,不能为人君恬不知耻,下贱东西”

    那蒙古士兵面露不悦,有心近前去给他一个嘴巴,却也知道哪怕大明新皇帝把这个旧的拖回去千刀万剐,也不会叫自己动手打他,只按捺住怒气,鄙薄道“大明皇帝有什么资格取笑我们大汗你不也曾经帮也先那逆贼叫门吗恬不知耻,下贱东西”

    他鼻子哼了一声“同样的事情,你做得,我们大汗怎么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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