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

    黎东山“”

    黎东山心下大为恼火,会议刚刚结束,便起身离去,回到住处之后左思右想,总觉得现下同宴弘光交恶对黎家有害无益,几经踌躇,便厚着脸皮重去寻他。

    即便女婿这会儿宠爱江雪,因为她的谗言而不喜黎家,可江月也是黎家女儿,还给他生了嫡长子呀,难道他竟宠妾灭妻,这等大事都听信那孽障挑唆

    黎东山向来俯视女婿惯了,这时候见了刘彻,虽是服软,语气却难免硬邦邦的“贤婿,我知道你偏宠江雪,听她谗言觉得我们心狠,所以故意为难黎家,可是你也得想想,当初她办的都是些什么事死活要嫁给你做妾,又做出自杀闹剧来,这样的女儿,换了你你还敢要吗”

    刘彻“”

    刘彻听得不明所以,怔楞几瞬后,愕然同几个老伙计说“卧槽这傻逼不会以为我针对黎家是为了黎江雪吧”

    朱元璋道“我看是。”

    “”高祖“别太高看他的智商,真的。”

    刘彻满心无语,思绪转的却快,当即便面露怜惜之意,深情款款道“可江雪那么做都是为了我,豁出去一切不要,都一定要嫁给我,宁肯自杀都要嫁给我,这样的女子,我怎能不爱”

    “”黎东山“”

    黎东山瞠目结舌半晌,又恼火的戳穿了真相“自杀是假的,她装的”

    刘彻面露赞赏“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真不愧是我爱的女人”

    “”黎东山“”

    黎东山惊怒非常“宴弘光,你确定要为了那孽障跟黎家反目吗你知道这会付出什么代价吗难道你连江月和你的嫡子都不顾惜了”

    “孽障”

    刘彻勃然大怒“住口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的江雪”

    “”黎东山“”

    艹你妈的臭傻逼,恋爱脑都该死

    黎东山憋了一肚子火,头顶冒烟,面目狰狞的离开了。

    刘彻嘻嘻嘻。

    到这个世界几年,从最开始的身先士卒,到麾下将领如林,这等剿贼战争,已经不需要刘彻亲自出马,划分任务安排下去,自己便留在军帐里静待消息。

    关朴此次也来了,刘彻同样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

    黎东山原本是带着一干裙带关系子弟来占便宜的,现下见抱不到女婿大腿,又不愿无功而返,正暗道晦气,忽然瞥见女婿给他弟弟安排一路人马出战,眼珠就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那小儿才多大年纪啊,看着倒是人高马大的,但是身上稚气未脱,撑死了也才就是十四五岁。

    他知晓宴弘光向来爱护那两个同母所生的弟弟,现下连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敢派他出征,不怕出事,可见此战并没什么危险。

    黎东山当即便把自家子弟叫了出来,点齐自己带来的人马率军出发。

    刘彻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呛死,当下满头问号。

    黎东山,拿你们家那些歪瓜裂枣挑战朕的长平侯,梁静茹给你勇气了是吗

    他被气笑了,也知道黎东山不会听劝,倒不是心疼黎家那群废物,只是可怜他们手下的士卒,当下吩咐人在后边跟着,没事也就罢了,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有个照应。

    事实证明刘彻的顾虑一点没错。

    正对上敌军之后,关朴率领一支轻骑如狼入羊群,出其不意,杀的对方人仰马翻,黎东山的子侄们正如鸡入虎群,按着头被打了个半死。

    虽说比喻句里边都涉及到动物,但是正如野狼跟哈士奇是两个物种一样,前后双方也有着极其惨烈的对比。

    晚间清点过得失战况,刘彻笑了,旋即冷下脸来,吩咐将临阵脱逃的几人推出去斩首,以正军心。

    黎东山带着众人离开建康时踌躇满志,若是带回去几个骨灰盒,那该怎么同亲族交待

    求情的话还没到嘴边,刘彻的冷眼便先一步扫了过来“黎大人,一将无能,害死千军啊,这几人皆是由你引荐,现下损兵折将,若非我派人远远跟着,见势不对,匆忙近前迎敌,你猜那几队士兵还能回来多少”

    黎东山神色尴尬,笑的讪讪,正准备放低姿态求几句情,刘彻却已经凛然了神色,厉声道“来人,即可将他押下,责打三十军棍,以正军法”

    黎东山脸色大变,正待开口与之争辩,士卒们却不曾给他这个机会,虎狼一般冲上前去,提着他的胳膊把人拽了出去。

    军中刑罚酷烈,如何是他这样养尊处优的文士所能承受的

    整整三十军棍下去,黎东山软成了一滩烂泥,几乎要烂在地上了。

    行刑的士兵便在这时候低下身去,难掩畅快的在他耳边道“痛苦吗都督让我带句话给你这就是当初右夫人受刑之后的滋味啊。”

    “”黎东山“”

    黎东山原本痛的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听完这话,也硬生生给拽回来了。

    当初那孽障挨打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得叫我尝一尝这滋味

    喵喵喵

    她挨打是因为她给主母下毒被发现了,下令打她的是你宴弘光,现在你们俩恩爱起来了,把锅都丢给老子

    恋爱脑全都不得好死,宴弘光你听见了吗恋爱脑全都不得好死

    黎东山神色狰狞,指甲直接抠进了地里,一团烂泥似的被人抬起,便见不远处正在行刑。

    随同他往此处来的几个年轻子弟被人按倒,行刑人举起手中利刃,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滚出好远。

    黎东山看得脖子一凉,在心里惨呼一声,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宴弘光,你忘恩负义,好狠的心肠

    黎江雪,你践踏家族声誉在前,瞒骗爹娘在后,现下竟还撺掇着宴弘光那畜生对我痛下杀手,心肠之恶毒,远胜宴弘光百倍

    黎东山心内愤恨与怨毒几乎要沸腾了,满头冷汗,脸色苍白,趴在塌上痛苦呻吟了一夜,眼眸中狠厉光芒愈来愈盛。

    你们二人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真心相爱是吗,为了那孽障什么都不顾是吗

    那孽障跟前途摆在一起的时候,你选哪个

    黎东山冷笑出声。

    刘彻一直着人盯着黎东山住所,几日之后,终于听底下人来报,道是黎东山派遣心腹离开军营,悄悄往会稽去了,因为那处乃是陈宪驻军所在,探子不敢多跟,中途便折返回来了。

    难道黎东山被我刺激到了,想私下联合陈宪,让我剿匪失利

    刘彻心头冒出这么一个猜测,难免暗加警惕,哪知到了第二日,便听人前来禀报,道是黎东山那心腹从外边领了一行人来,看装扮根底,仿佛是出身军伍,又说黎东山这几日很是活跃,还曾让人暗地里打探右夫人行踪,似乎对她的出行规律颇感兴趣。

    黎江雪本就是爱出风头的人,现下丈夫出任本地最高长官,庶妹又不曾随军而来,齐肯放过这个机会

    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去搞夫人外交,享受本地官僚女眷们的奉承,很是乐在其中。

    黎东山若真是有心打探她行踪,倒也并非什么难事。

    刘彻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便有点明白过来了,目光幽幽,唤了亲信前来,低声道“找人盯着那行人,看他们是否知晓黎东山那亲信身份。”

    若是知道,也还罢了,若是不知,趁机来个买一赠一,岂不美哉

    黎东山心里边打的主意是勾结陈宪,将黎江雪绑到他手底下去,宴弘光若进,则真爱不保,若退,毕竟遭逢大败,声名大损,无论如何,他总不会吃亏。

    至于黎江雪自从那孽障撺掇着宴弘光那畜生打了他三十大板,父女之情便彻底断了,从此以后二人只有仇怨,再无亲缘

    黎东山也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叫宴弘光得知,必得深恨自己,若叫陈宪得知,此贼未必不会以此要挟,逼迫自己上他的贼船,故而便令亲信隐瞒身份,说清楚双方只是因利而合,事情结束后便即刻分开。

    饶是陈宪素来狡诈,也猜不到暗地里跟他合作绑架宴弘光爱妾的便是那爱妾生父,只当是宴弘光屡立战功,惹得南梁内部朝臣不满,有意叫他栽个跟头。

    左右只是派遣一支小队配合而已,成了大赚一笔,输了也只会赔这么一支小队,陈宪短暂的思考了片刻,当即便点头应允。

    黎东山将黎江雪的出行规划透露给陈宪下属,旋即便稳坐钓鱼台,等着看一出好戏。

    中途己方战略转移,他也被抬着往别处去,黎东山不曾多想,趴在马车上,满心快意的等着看宴弘光跟那孽障倒霉,哪知马车走到一半,却忽的停了,车外传来一阵短暂的交战杀喊声,听得他胆战心惊。

    外边终于安寂下来,马车的门猛地打开,只是出现的却不是随行侍从,而是一众神情狰狞的高大健汉。

    “真是黎东山宴弘光的岳父”

    “马德,没想到除了那小娘们之外,还逮到了一条大鱼”

    “”黎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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