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当年第一次参加白塔培训大会时,老教官慷慨激昂训导“一个优秀哨兵要掌握的第一课与最后一课,都是忍耐没有向导能时刻跟在你身边,你被攻击精神受损,第一反应不能是寻求帮助,而是,忍着”
“忍不住怎么办忍不住,只有,死你吃向导素那会,会失去战斗先机;你痛到尖叫,会引来敌人;你是战斗机器,只有胜利才有资格回厂返修,否则,你的向导会配给别的胜利者”
看起来,小咪也接受了类似的“教育”。
缪寻突然拽下薛放的衬衣领口,强硬掰过他的手,让止痛药的钉枪口对准自己。舌尖猩红,本来钉打的药已经融化干净,留下一个小小的渗血的洞,触目惊心。
“猫”的笑容逐渐扩大,几乎是病态的,对他唇语
“射我。”
薛放的手抖了。他的理智线簌簌崩塌,根本下不去手。
缪寻嘲讽地瞧着他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掏出终端,压抑着喘息,抖着手指头打字
“不干,就滚,换人来。”
换人是对一个向导实力最直接的蔑视。
薛放呼吸错乱,怒意在胸膛里咆哮,眼中只剩下缪寻浓艳美丽的面孔。他现在既没有可爱的小耳朵,也没有毛茸茸的尾巴,严格意义上不算是猫。
他不应该得到特权。
薛放应该丢下他,出去报警,说不定还能因为举报有功拿到天价赏金,成为社会上人人称赞的除暴安良好市民薛教授。
但是但是不能换人
他不明白这股独占欲从何而来,或许是对猫的滤镜,又或许是高契合度的疯狂催化,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放任缪寻离开。
“不要再遭罪自己了。”
薛放捏住他削瘦的下颌,眸色暗沉,“你打止痛药,是因为它吃起来甜吧。张开嘴。”
他举起钉枪,缪寻就配合张嘴。
一颗糖被按进牙间,滚到舌苔上。缪寻下意识吮了吮它,忽然睁大眼睛。
甜的,不痛,被骗了。
钉枪和糖纸丢在地上,仿佛向导碎裂的表壳,他轻声问“好吃么”
向导用钥匙在指腹刮了一道,渗出血珠,在自己舌尖点了下,嗓音在缪寻耳边低低震动“没吃过回去开我给你的罐头,3号罐头”
3号,是那天的
精神熔断边缘徘徊的缪寻被他捧住脸,温柔命令“睁开眼睛看着我。”
感官神游中,缪寻很难形容被舔过眼睛是什么感觉。它紧迫,私密,柔软,带着怜意和救赎的温情,柔柔卷过他的眼睑,浓烈的海盐味信息素透过上皮组织渗透进毛细血管,像一只大手,安稳并强势地抓住了精神域。
血液加唾液,舌苔加眼睑,双重nian膜接触,是一种极其冷门的绑定结合方法。因接触面积小,效力短暂,只能维持两三天,又因过程暧昧亲密,不可能在普通同事间使用
几乎只有在外偷情,又想背着伴侣一尝灵魂共鸣,露水情缘滋味的哨兵和向导才会做。
对高契合度的哨向,是无法抗拒的。
暂时结合撩起一波波精神热潮,仿佛泡在巨大的浴缸里,水汽缭绕,温水没过后腰,酥热升腾,战栗的麻,跨过顶端又泛上温柔的倦怠感,很舒服地窝进伴侣怀中,静静等待余韵散去。
缪寻舒展双臂,圈住男人脖颈,薛放回搂他的瘦腰,贴在“猫”凹陷的锁骨间,深深呼吸溢出的苦奶咖味性素。
他们挤在狭小的医院厕所隔间里,不可控制地颤起精神共振。
缪寻舌尖发麻,几乎快含不住那颗酸甜的小糖了。向导照顾到他敏感的听觉,声音很低很轻
“你是领袖级别,极度敏感,普通绑定很容易给你的精神海留下印记。这种边缘行为比较温和,你要是讨厌,过两天我的气味就会消失”
缪寻陷入轻度神游中,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带着超感发箍发病数据回到发电厂据点。
糖的甜味还残留在唇齿间,舔也舔不净。
但痛觉几乎被压下去了。一次清浅的短暂绑定,宛如特效药。
好吃么酸甜的
3号罐头。
缪寻辗转反侧一夜,才说服自己起来翻找。拿去丢掉好了罐头罐头应该被他放在桌子上,怎么没有
“你在找什么,领袖”橘猫小姑娘穿着睡衣揉揉眼睛,问他。
缪寻随意指了下桌上空位。
“是罐头吗白天你不在,他们撬开分掉了,是很好吃的糖,满满一大罐我们每人都分了一捧,真的超好吃,领袖从哪里买的诶,你肩膀上的图案是什么啊,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