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嚷嚷,他们最是见不得这种不公之事,心中义气发作,更是想要挥动拳头,为那冤鬼一家打抱不平。

    这样的声势无法形成舆论战的效果,古代舆论看似很管用,其实也很无用,不可能直接做什么,可只要挑起民情激愤,就能从中取利,稍稍做点儿什么了。

    那位大人死了。

    人走茶凉,他所占据的那一块儿利益,他曾经的罪过的仇人,本来没想要拿他的家眷开刀的,可舆论起来,也有人怀疑他家的财产是否真的潜藏很多。

    当年害死富户的那些财富,如今,同样能够令这大人一家都不得安生。

    很快,就有人以某些事由把这位大人告了,虽然人已经死了,可该论的罪还是要论的,若能得些赔偿,就更好了。

    落井下石,总是有人乐于出手的。

    纪墨就在人群中,看着官府审判,判一个死人有什么罪状,这也真可谓是奇案了。

    所有都没超出纪墨的预料,最后那位遗孀,散尽了家财。

    他们离开城中的那一天,纪墨悄然等在城外小亭,若送别的人一样,在马车靠近之前就吹奏起笛子来,等到那车子经过,再走远

    “此一去山高水长,只望黄泉相见,仇怨两清。”

    纪墨本来没想做得那么绝,可每每想到纪煌,那样小的纪煌,他又做错过什么呢

    既然这样,罪魁祸首,也该有全家死绝的觉悟才是。

    放下笛子的时候,纪墨觉得自己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敢杀人的样子,可,似乎又没变,他至少还有几分原则未失。

    那位大人的妻子儿女,投井而死。

    这个死法,实在是太过突兀,以至于车夫差点儿被吓疯了,报案之后就浑浑噩噩,差点儿被当地的糊涂官当成是杀人害命的凶手,好在说书先生给力,传来的故事让县官明白这是什么冤魂索命,干脆就糊涂办了,结案陈词上就写着“系冤魂索命”之语,看得上官直蹙眉头。

    “这世上,还有冤魂索命”

    上官不以为然。

    一旁听他提及此事的同僚一笑,“若没有,被吓死之人又是如何说法”

    这个例子实在是太生动了,上官也没办法说,吓死到底算不算冤魂索命呢真令人纠结。

    若说不是,那什么样的惊吓能够让人致死呢

    若说是,这冤魂怕还真是有些手段。

    已经结了的案子,也没多大的疑点,上官就没有令人再查,那一家都已经死绝了,也不需要再对什么人交代,这个结果,也可以了。

    如今的吏治还算清明,可哪朝哪代,也不缺几件奇案。

    纪墨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为了以防万一,是以回乡探亲之名离开的,还专门跟了那车子一路,半路上看着事情了了,这才转道回去看祝容。

    快要过年了,他想要和祝容说一说这个好消息。

    风尘仆仆回到家中,见到祝容,却又是在床上躺着的祝容,他去山上烧炭,不知怎地竟是被毒蛇咬了。

    天冷下来,蛇也要冬眠,本不会遇到的,哪里想到就是那么巧,他烧炭的地方正好有毒蛇出没,温度一起来,那蛇就活动了,他没留意,踩了一脚,直接被蛇咬到脚踝上。

    虽然处置及时,没有当场毙命,但带来的后遗症还是比较严重的,半边儿身体有些不太好动了。

    “大夫说是年龄大了,便是清了毒,也不好了。”

    李寡妇说着,很是叹息。

    纪墨听了,又悄悄给祝容把脉,看起来似乎真的就是这样,只能说有些事儿就是一个寸劲儿,善泳者溺,往常总是入深山如回家的祝容,也是一着不慎。

    “再吃些清毒的东西看看。”

    纪墨嘴上说着活话,心中却也觉得希望不大,这种应该算是部分神经坏死吧,毒素去了,但毒素的影响已经存在,再者祝容年龄大了,也不那么好恢复。

    “吃什么药,我不吃,活到这个岁数,我已经够本了。”

    祝容摆摆手,半点儿不想吃那些苦汤药,纪墨反复劝说,却也没见效,听着纪墨说报仇已经报了一半了,他就笑,拍着他的手说“你比我强,我还担心你被人追着跑回来,没想到比我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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