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国立国百年有余, 小国发家,殊为不易,左右近邻, 多有如虎狼者,顾而怯, 瑟瑟而行。

    上一任国主勤政爱民,还谄媚上国,千里求和, 迎娶了名为公主实为宫女的女人当做皇后, 摆出亲善之意,得了上国馈赠回礼, 这份撑腰之意虽弱, 却多少对左右近邻有些威慑,换得了发展壮大的好时机。

    到了这一任国主的时候, 大好局面有了些变化,这一任国主并非是上国之女所生,而是早先被贬为宫妃的先皇后所生,当惯了宫女的能够当皇后便足够欣慰了,又被上一任国主的情爱所动,竟是没有将此事告知上国, 含糊认下这任国主为子, 尽心尽力地做好一个不干政的太后。

    有感于她这一分善意,这一任国主上位的时候很是领情地表示百年之后, 可以把皇位给弟弟,即这位上国之女的太后所生之子, 其子时年尚幼, 有这么一位皇帝哥哥庇护, 也是极好。

    局面若此,没有纷争,本来大家太太平平过日子也挺好的,然时日一久,很多问题就又不一样了。这一任国主有一位爱妃,爱得如痴如狂,爱妃之子,便成了心爱之子,愿意为之计深远,而皇帝之计,又有什么比帝位传承更显珍贵

    太后之子有子,子又有孙,这一任国主倒是活了个长寿,偏那帝位之事,已经到了不得不决的时候,太子之位,宛若铡刀,必要有人去做那刀下亡魂,方得其利。

    “太后已经不在了,当年为此说话的老臣也不剩几个,若是再耽搁下去,这帝位就真的与父王无关了。”

    青年这般说着,满是痛心疾首,他是太后之孙,若是其父王当上太子,他就是下一位太子,即下下一位的国主,这样的位置,近在咫尺,又怎能不令人焦躁急切。

    “兄长与我说这些作甚”

    听他说话的男子长得极好看,作为太后这一脉的子孙,他是少有的也获得此时国主信重之人,手中不说有兵权,多少有些权力,倒是比他这个心存大志的兄长更得看重。

    而这男子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在外的形象便多少有些不那么正经,如此之人被看重,说一声长辈宠溺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可深思下去,便是这一任国主毁诺之心昭然若揭。

    难为他命长,竟是熬过了不少能够力主此事的老人,再加上长久对这一脉的打压,皇帝之位,恐怕传不到这里了。

    每每想到,青年就是如坐针毡。

    危若累卵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还不快想想办法,如今只有你还有余力做点儿什么。”青年这般说着,目中发赤,明显是肝火过旺,冷静不下来了,见男子还是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又加重了语气,“要知道,殿下和殿下也是不一样的。”

    这一句话,如捏住了猫尾巴,当时就让男子的脸色有了变化。

    是啊,殿下和殿下也是不一样的。

    诸王,也能称殿下,可诸王之子,称殿下便有几分勉强,他能够被称为“殿下”,是国主的看重,宛若殊荣,可,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宫中凭什么有那等嚼舌根的小人在背后私语,他们凭什么

    “不知国主还能活多久,下一任国主,我记得,你们相处可不算好。”

    国主的宠妃肆意张扬,她的儿子,更是横行跋扈,对上旁的兄弟,哪怕是皇后之子都不放在眼中,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王爷的孙子,而这个孙子受到国主的看重,这就很不行了。

    从小时候的磕磕绊绊,再到长大了的各种嘲讽争锋。

    国主的捧杀之计算不得多么高明,连那小子都能看得出来,嘲讽一二,男子也不是不知道的,可这权力到手的滋味儿醉人,如今被青年一说,若冷水浇头,迅速清醒过来。

    “大哥放心,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什么办法”

    青年追问。

    “大哥可曾听闻巫教”略说两分巫教威名,这个藏于大山之中的教派,一度威胁到朝廷,可到底还是不曾真正走出深山,遮遮掩掩,多有神秘之说,流传甚广,其中最为称道的就是蛊毒无形了。

    “我准备去一探究竟,若是真的能行,便可兵不血刃。”

    男子这样说着,他没有兵权,若要夺权,便只能血洗上层。

    “好,好,你速去,我帮你遮掩,定不会有人发觉。”青年想到这个弟弟常年的名声如何,他早就标榜热爱游山玩水,便是去哪处深山之中探寻,也不会有什么人怀疑,而他出入宫闱无禁,若要用毒,何其容易,只要此毒高明,便不会有人发觉。

    最坏的结果,就是有人知道了,又能如何,成王败寇,只要他们胜了,最后总是他们说了算。

    男子打着游玩的旗号出行,带着他引为心腹的一队人,这队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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