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是何味道的过不过瘾。

    沅衣适才已经够躲着了,楼下的人瞧得她心里毛骨悚然的,眼睛像放了光的野狼。

    她之前来都是攀墙的,老娘子管后厨盯围墙,骂她这样不成样子,警告过她几回。

    不允许她攀墙,叫她走正门进来。

    前几次沅衣告着时辰走,进去都挑人少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这么晚了,还留在花满楼,出来得及,忘记穿靴子了,这事儿也不怪她,前几十年都没靴穿。

    沅衣是近几日才穿的,不习惯得紧。

    她总觉得不方便,脚被束着,好捂。

    沅衣上了楼贴门墙走,尽量目不斜视,避开迎面而来的人,捂着耳朵不去听门后吱吱呀呀的动静声。

    不去听,但是这些声又总是往脑子里钻,她又分心了往别的地方想。

    怎么别人纳就容易,到她这里就频繁闹出幺蛾子呢

    她还听见那些窑女的叫唤,哭天喊地,这得多疼啊,哭成什么样。

    回想想自己,她才冒了个声音,霁月就凶人。

    沅衣想入神了,没注意前头拐弯的地方来了个人,径直撞到了人的怀里去。

    又一下子落回来,重重摔到地上。

    “唔”

    脑门被重重的东西磕到,沅衣摊在地上捂着脑袋,眼睛都睁不开。

    由于她是猫着腰,所以磕到来人的腰带上了。

    但凡贵介公子,腰带总是会镶嵌些东西。

    锦服公子腰封上镶了一块上好的玉,面额有些大。

    沅衣撞上去,肯定会疼。

    跟在后面的小厮护主心切,以为沅衣瞄准了他家主子的身份,刻意投怀送抱,所以骂了人,“你走路不长眼”

    花满楼名响汴京城东,怎么连个窑女都没规矩。

    没瞧家他家主子过来

    瞧瞧衣裙不理的,穿也不好好穿,露出来这么多,这不是明晃晃的有心,还能是什么。

    沅衣自然是听见了,她心里一咯噔,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迅速爬起来弯腰道歉,“对不起,惊扰了,我刚刚没瞧见”

    她是真的没瞧见。

    来花满楼的人大部分都是达官显贵,要是不小心招惹了,岂不是闯祸了。

    这人面相俊朗,那一身绛紫色锦袍衣裳真好瞧,衬得人更修长。

    不过比不上她的霁月,她的霁月裹着破袄褥子,都被他好看上数万万倍。

    霁月

    霁月还凶着呢。

    她要快些赶回去。

    快点找花谨,求她拿个法子。

    沅衣低着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是你”

    锦服公子随行的小厮,记得沅衣。

    此女子,上次在通元当铺便冲撞了一会主子,这次已经是第二回了。

    她是狗吗她。

    闭着眼睛到处晃。

    沅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上回的时候,她没走心,压根记不得。

    锦服公子也认出来沅衣,他有些微讶,没想到沅衣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正要说话,沅衣伺机瞄准了,从他身旁的罅隙穿过,转身便溜走了。

    打的是惹不起,躲得起的主意。

    花满楼的楼阁复杂,沅衣跑得极快,闪一会身,人就不见了。

    这是她多年行乞的本事儿,脚底抹油快速溜。

    留主仆二人,原地静默

    “主子她冲撞您二回,怕是有所企图,小的将她拿回来,好好问个清楚”

    锦服公子若有所思,旋即摇头,“不用。”

    沅衣是冲进来的,花谨正清嗓子,被她吓住了。

    “花、花花谨姐姐。”

    她跑太急了,气都拉不匀,花谨扭腰起身去关门,皱眉问她。

    “何事慌成这样,慢些说。”

    言罢,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手扣着桌子叫沅衣坐下。

    小乞丐摇着头,这时候哪还能歇啊。

    “霁月”

    “如何了”

    难不成,找对口子事成了

    看她火急火燎的,能跑能跳,怎么看怎么不像事成。

    还是,那男人不行

    喝了茶,沅衣杯子都来不及放,缓过来了便说道,“花谨姐姐,霁月凶起来了。”

    “哦,那不是好事吗。”花谨似笑非笑看着她,“妹妹事成了”

    沅衣摇头,“花谨姐姐,进不去,我太小了,就卡在了门口,我”

    “霁月叫我退出来了。”

    “霁月他疼”

    沅衣也不知道怎么办,花谨听了个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弹了弹沅衣的脑门,“傻妹妹,他叫你退你就退,你怎么这般傻”

    沅衣苦恼,“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霁月说疼,我就慌了。”

    花谨见多了,弯唇笑得冷艳。

    “疼他那是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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