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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盏的话被一叠经过的脚步声淹没。

    但她很确定。

    那男人刚好听见了,因为她能准确观察到他眉间一瞬的微蹙,眼角也凉了凉,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地从她面前走过。

    温橘以为自己听错,进行确认“姐,你要什么”

    时盏微微侧身,正对着那抹白色背影,答非所问地来了句“黑暗为光明的到来而存在。”

    温橘一个激灵。

    完了。

    这是时盏最想要得到某件东西时必说的话。

    还有不为人知的后半句,“美好为被我掠夺而生长。”

    温橘倒吸两口冷气,正慌乱地组织语言,还未待开口就见时盏已经举步朝那群医生队伍方向去了。

    温橘追上去,“姐诶别阿”

    时盏脚步未停,只说“你把刚刚那个女生打发走就行了,不用管我。”

    温橘碎碎念地跟在身后“真要不管,又得出事儿阿。”她伸出手想要拉住时盏,却又牢牢记着时盏最讨厌与人有肢体接触,只好收回,“算了吧,姐。”

    以前几次还好,时盏看上的都是些死物,某家店里老板的私藏留声机,一本绝版邮票集,个人手工制作的可乐罐藏品,诸如此类的一些小东西。只要被时盏看上,要么他们去谈去买,拿不下来的话,第二天,时盏就算去硬抢,也会不择手段搞到手。

    然而,这一次的目标居然是个活物。

    还是个新鲜男人。

    前方的医生队伍陆陆续续进到尽头会议室里。

    时盏推开门,里面坐着的人全部闻声抬头,目光道道汇集过来。

    落在众人视线里的,是一个美丽又高贵的女人。

    她身着一件深蓝印瓷花长款旗袍,身段玲珑凹凸,左侧摆上开一茬儿,隐约可见胜雪般的纤腿,神态极其慵懒漫不经心,无形中总又带点媚意。

    那男人的目光也投过来。清冷,寡淡,又似夜里一汪深沉的海。

    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时盏大胆与其对望,目光里写满赤直和欲望。

    一点儿也不避讳。

    温橘也跻身到门口,抬脸看见那男人的脸,捂着嘴,将一声“卧槽”吞了下去。

    “温橘。”时盏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投屏前的男人,“如果是他给我做咨询的话,别说三十分钟,三十年也成。”

    “姐姐”温橘声音弱下去,全然跟一只蚂蚁似的,“闻靳深是这里的院长,还是英泽集团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出了名的难搞,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罪的人啊”

    英泽集团在港城人人皆知,金融界的龙头霸主,涉猎保险、证券、信托、投资等等,资产年年翻盘,闻靳深本人身价至今成迷。

    时盏甚不在意地笑笑,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会议室内坐着十多名刚落座不久的精神科医生,还有二十几名实习生模样的年轻人,齐刷刷地全部盯着时盏看,温橘在旁边急得火烧眉毛。

    时盏谁也没看,只牢牢地盯着闻靳深。

    太想拥有了。

    天生的行动派,想法在下一秒付诸于行动。

    时盏往台上走去。

    几十双视线里,时盏在距离男人不过半米的地方停下。她一只手懒懒地撑上旁边实木的桌沿,一手直接摸上男人左边胸口处的胸牌。

    她对着字样读出来“港城康宁中心院长,闻靳深。”

    闻靳深视线缓缓从她脸上转到她的手指上。

    轻浮,没礼貌。

    这是他对时盏的第一印象。

    下一秒,闻靳深就着手里的电子笔,用笔端拨开她的手指,冷冷道“门口标语你看不见”

    时盏眨眨眼。

    顺着他的话,回头去看他口中的标语。

    阿,看见了。

    绿色牌标写着很清楚一句话患者不得入内。

    两秒后,时盏重新回过头,对上男人清冷疏离的视线“那又如何”她轻笑出声,“这里是精神病院,患者不听话才是常态,你说对吧,闻院长。”

    语调里,或多或少有挑逗之意。

    下面坐的一圈人都呆了。

    这他妈

    闻院长被人调戏了

    闻靳深神色骤降,将笔往桌上一搁,声调亦然急转直下“出去。”

    时盏微微偏头,丝毫也不怕“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看上去,可口极了。”

    闻靳深“”

    她拿他当盘儿菜,洗涮他

    闻靳深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转头,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下方医生的脸。

    周遭安静一片。

    “谁的病人”他问。

    无人回答。

    就在氛围将至冰点时,陈嘉树喘着粗气儿出现在门口,忙不迭地小跑进来,直接上前把住闻靳深肩膀“我的我的,靳深你别动气,我马上劝出去。”

    “”

    闻靳深皱眉“说过多少次,不要在人多的时候勾肩搭背。”

    陈嘉树立马松开“好好好。”

    说完,又小心觑一眼时盏,轻咳一声说“时作家,您先跟我出去,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交流,我也可以帮助您的,不用麻烦咱们院长。”

    时盏不是会给人台阶下的人。

    她眼睫轻颤,浮出星点的笑意。先是应景地看一眼陈嘉树,后而再次将目光转向面色清冷的闻靳深,笑眯眯道“那我想和他不可描述,也能麻烦你吗”

    陈嘉树脑子当机“不可描述是什么意思”

    时盏解释“就是想和他睡觉。”

    陈嘉树

    闻靳深

    所有人

    睡觉。

    哦。

    跟谁睡觉。

    跟他们高高在上的闻院长。

    哦

    牛逼啊

    这他妈能直接说出来

    “”

    在死一般的安静里,时盏依旧带着从容不迫地笑着,像是自己说的话无比平平无奇,再次向陈嘉树确认“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就随你出去。”

    余光里,闻靳深眉间一跳。

    他周围的温度骤冷。

    陈嘉树憋着笑,凑过去小声说“你先跟我出去,我帮助你完成睡他的第一步。”

    时盏挑眉“比如”

    “我给你私推他微信。”陈嘉树啧两声,继续小声诱惑,“你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要他微信呢,他从不给的,我悄悄儿给你”

    时盏当下了然一笑“成交。”

    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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