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月也不放心林建业一个人看孩子,等那几个娃娃从地里送水回来,才和林平安收拾收拾去山上。

    出了林家,又朝山上走了一阵儿,见彻底没了人影,颜希月和林平安对视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真累死个人”颜希月找了块石头坐下, “这一大家子可真够呛”

    林平安笑了笑,坐在她旁边,“所幸这几个兄弟都不是坏了心思的,也是那原来的老大哥老大姐教的好。”

    “那倒是。”颜希月点头,继而想起今天那俩小媳妇儿,“红梅和珍珠也是真慌了,来回回了娘家几趟,瞅着就是有分家的心思。”

    林平安替颜希月捋了捋头发,才道,“这俩也就是眼界小了点,没什么坏心思,都是疼孩子的,生怕咱俩亏了她们的几个孩子。等以后咱家富起来,叫她们都去好好念书,多去外面走走。现在咱俩接过原来老大哥大姐的担子,只能多担待些,她们不懂没关系,有你有我教着呢。”

    “我晓得的。”颜希月上辈子也是生养过的,一儿一女,被林平安教的懂事,“说起来,不知道咱闺女和儿子咋样了”

    要不是她俩非得闹那么一出,何至于现在和亲儿女见不着面说不上话,只能心里巴巴地想他们。

    “人固有一死,咱俩倒是死的笑话了些。”林平安摇头失笑,“媛媛和宁宁再过几年都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他们心里有数着呢”

    林平安何尝不想自己的孩子,媛媛和宁宁是他一手带大的。那时候颜颜还在医院上班,天天不着家,只能他来照顾孩子。后来颜颜去前线支援的时候伤了手,不能再做手术,才从一线退下来,回到学校当教授。

    之后他们一家人才有时间相处,颜颜和两个孩子的关系才变得亲密。

    颜希月倒不是那等说哭就哭的性子,不仅她本人过于坚强,有时根本发挥不出来林平安作用,包括她医生的身份,都不会允许她遇到事情就红眼圈,但在自己孩子的问题上多少有些挂心。

    “我只盼着她们以后平安喜悦。”颜希月靠在林平安肩上,一手遮住太阳,看向远处的山水。

    林平安安慰地拍了拍颜希月的背,肯定道,“会的。”

    伤春悲秋之后,颜希月和林平安想起家里的烂摊子,顿时又满血复活。

    颜希月提起手边的小竹篓,“这山里面的东西挺多,我瞅瞅有没有药草,摘回去做成药包。”

    “我来拿。”林平安背上背着一个竹篓,又把颜希月手中的拿过来,说着以后的打算,“晚上我让二哥来咱家吃饭,我琢磨着带两只兔子回去。我还打算把咱家的屋子给翻新一下,现在的土屋住着不舒服,屋里头也脏,你肯定不习惯。”

    他媳妇儿他晓得,也心疼,家里的屋子着实简陋又不干净。

    “翻新屋子”颜希月扒拉杂草的手一顿,“可是咱没有砖啊也没路子弄来砖。”

    “我仔细想了个法子。”林平安把颜希月挑拣出来的花草装进篓子里,被熏陶这么多年,他也是认得几株药草的,“现在这个年代,咱不能过的太好,那样招人眼珠子,没的被人举报就丢了性命。所以不光咱家要建屋子,别家也要建屋子。”

    颜希月听出来点意思,“你的意思是,咱自家烧砖,还是以大队的名义”

    “对”林平安笑,“还是我媳妇儿聪明”

    颜希月睨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老婆子”林平安转了转眼珠,想起了这个接地气的称呼。

    颜希月一口气梗在心头,但想了想现在的情况,老婆子就老婆子吧,五十岁的老婆子,于是她点头,“就这么叫。”

    “那你以后叫我老头子吧”林平安凑到颜希月跟前,觉得应该给自己配个情侣名。

    颜希月翻了个白眼,“老林,林老三,平安,林平安,老头子,我换着叫。”她说了一串的称呼。

    “也行。”林平安觉得不管哪个称呼都好听。

    “你刚才想说,让大队组织烧砖,然后咱们队里就能用上转头盖房了”颜希月觉得这个想法还是挺靠谱的。

    “是。”林平安扭头瞅了瞅地面,捡起一根比较干净的木棍,在地上划拉,“这砖烧起来,是好处多多,首先最实惠的一点就是咱家家户户都能住上新房子。其次,咱大队的房子盖完了,还有别的大队,还有城里的厂子,这砖以大队的名义卖出去对咱农户人家来说又是一笔进项。这再往后,要真有利可图,说不得这砖还得继续烧下去。”

    烧砖,这法子不难,她和老林随便提溜出来一个都会。

    她大学是学的西医,家里传承下来的中医也学了点皮毛,这不管西医中医都得用药,所以这制药她当初是下了功夫琢磨的。制药又跟化学有关,咱花国人讲究触类旁通,她在化学方面至少有研究生的水平。区区一个烧砖,不在话下,别说烧砖,就是烧玻璃烧琉璃烧陶瓷也是全都记得的。

    再说老林,老林是历史学教授,他平时又爱看书,对方方面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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