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蠢蠢欲动想要打开文稿阅读的手, 太宰治小心将手提式电脑放回原位。包括衣橱和绘画耗材收纳中都没有藏着监控设备的痕迹,电子工具很安全未被入侵,满屋子边边角角被他翻遍了也就只找到几只惊慌失措的蜘蛛而已。

    青年躺回矮桌旁的地板上, 厚实被子里染着阳光以及柑橘洗发水的味道。

    躺了五分钟, 终于忍不住,还是爬起来偷偷打开衣橱小心取出藏在深处的纸质文稿。

    他摸着微微发黄的纸张露出一抹浅淡微笑,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织田作,你这样我可就有点不高兴了, 难道我不值得托付么”

    当然不是,他心里很清楚, 故友对自己的托付是“去到好人那一边”。

    空无一人的客厅没有谁能回答他这句小声抱怨,太宰治裹着被子靠在枕头上谨慎的看一页整理一页。

    稿件中的错别字被人用铅笔细心标出并修改,包括一些作者自带的不良语言习惯织田作之助出身大阪, 说话倒是不带大阪腔但行文多少受了点家乡话影响。

    他这一看就看到日上三竿后,直到听见猫爪挠门的声音才急忙跳起来将一切恢复原状。刚裹着被子摆好造型卧室门就开了,矢田吹雪打着哈欠边伸懒腰边向外走。

    补过眠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除了不知道该干嘛以外一切完美。

    “哈啊”

    脚下软绵绵的触感让我想起昨晚清早遇见了什么。低头一看, 即将成为同事的某人枕着条胳膊睡得正香。

    乱糟糟黑发糊了一脸, 被子胡乱搭在肚子上, 整片榻榻米就像被人暴力碾压过一遍似的, 还真是可怕的睡姿。

    迟疑片刻, 我决定带苏格拉底出门觅食。打开炉灶一定会把太宰治吵醒, 为了我本人的身心健康考虑没那个必要。

    不把猫留下是怕他们两个互相试图谋杀对方, 就算我知道谁也不可能获得成功, 照样难免担忧其他无辜观众的“生命”。比如说我的地板, 水杯, 以及电脑。

    便利店, 真是阿宅生存必备啊

    等我叼着饭团提着塑料袋回来,一开门就看到地板上坐着只似醒非醒的大号问题“儿童”。

    “啊头好痛再也不要喝醉了”

    每个宿醉的人第二天早上都会发出这么一句感叹,然后下次继续,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太宰治以一种想把脑袋揪下来的力道拼命揉太阳穴,我走过去“啪”的摆了瓶解酒药在他面前:“睡醒了”

    海藻头乖乖上下晃动,一只手伸出来摸过解酒药拧开瓶盖一饮而尽:“太糟糕了,实在是太糟糕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表示歉意或感谢时,这家伙抬起头一脸菜色:“我发现我的衣服都被人换了,从内到外吹雪酱你是不是趁机对我做了什么必须负起责任的事”

    我:“”

    把我之前的担心都还回来啊魂淡

    作为一个结过婚又离了婚的女人,还不至于羞涩到一点点颜色段子都承受不住的地步。当然立刻以牙还牙让太宰治明白我对该话题的不爽:“你有什么可看的三维人体骨骼结构或者绳艺吗还不如去美术馆欣赏古希腊雕像。”

    嗯,古代希腊人认为人体就是最和谐最美好的一种东西,其对美的欣赏与表达就是果着。或许女性雕像腰间还能多块布,至于男性么,比如说大卫基本就是一比一等身手办的规格。

    那种。

    “明明是你自己洗的澡换的衣服,脑子不好使我可以推荐一家服务优秀的医院给你”

    我把一歧医院的就诊电话调出来,大有现在就送他进去的趋势。

    太宰治显然没想到立刻就被人还以颜色吃了一记暴击,眨眨眼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吹雪小姐,我只是想看你羞涩脸红不知所措的慌乱样子,不是要你回怼这么多句好吗

    话说这个吐槽有点厉害。

    果然吐槽役会传染

    都是安吾的错

    发照片气死他

    “啊刚才只是暂时性失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啦不知道昨天酒吧老板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东西,竟然有修改记忆产生幻觉的效果难道是种秘密武器”

    他手舞足蹈的坐在矮桌旁比划,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枕头被子拍得啪啪直响。

    我放了苏格拉底自由,上前捡起枕头,淡定提问“太宰先生,请问您是如何在深沉与失智之间无缝衔接并转换的”

    太宰治“”

    竟然不跟套路走

    换下一个话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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