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安潜到主楼东侧后方,正欲从此处攀登上二楼,院中忽起了一阵躁动,接着传来了打斗声。

    他在暗处觑了一眼,只见院中突然多了许多蒙面黑衣人,和呼延于戈的侍卫厮杀着,招式狠厉,俨然一副不欲留活口的架势。

    情况有变,事情变得复杂了,不能再耽搁了,一个跃身,手刚攀上窗柩,一道疾风划过,长剑直击他腰侧。

    很不幸,他被人发现了。

    是呼延于戈的侍卫,何为安迅速放手转身,险险躲过。

    侍卫身上有多处伤口,呼吸不稳,应是伤的不轻,逃到此处许也是想从此处上去救主,却意外发现了何为安。

    何为安赤手空拳与其对上,好在侍卫伤重,渐渐体力不支,何为安瞅准机会,闪身到其后,手臂骤然聚力,一个剑手下劈,那人到下了。

    一解决完人,何为安极速向上登去,到达二楼窗台外,凝神静气听了一瞬,房内安静无人说话声。

    快速推开窗户,纵身跃了进去,刚一进去便被房内的浓烟呛了下,房内帘幔皆燃了起来,房内四处被人泼了火油,火势一点即着,蔓延的迅速。

    地上一人躺在血泊中,已气绝,正是那郕国大皇子。

    触目惊心,何为安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见床上还卧了一女子,飞步过去查看。

    床上衣裳半敞,发髻散乱的女子正是明蓁,好在除手腕处青紫,身上并无其他明显外伤,胸腔微微起伏着。

    何为安呼出自方才看见地上尸体那一刻起堵住的浊气,心稍定,快速将还昏迷不醒的明蓁的衣物胡乱穿上,一把将人抱起疾步出了这火光肆虐的房间。

    院中此时安静的可怕,若无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仿佛刚才那场厮杀只是一场幻境。

    那群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一朝之间整座院内的人被屠杀殆尽,郕国大皇子亦死在其中。

    何为安此刻心神杂乱,不敢去细想这背后的阴谋,脚步越发急促。

    明蓁昏昏沉沉中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抱在怀中,一颠一颠的。

    心中骇然,使劲全身力气重重的咬了下舌尖,瞬间清醒了许多,手脚胡乱扑腾着,挣扎着要跳下去。

    “别动”

    何为安低喝一声,手臂收紧怕她掉下去,见妻子眼睛还是闭着。

    知道她是受了惊吓,现在还不清醒,又温声安抚道:“是我,别怕”

    明蓁一时之间只觉恍恍惚惚,分不清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脑中一片空白。

    努力的撑开了眼皮,映入眼帘的竟真是何为安,瞳孔蓦地扩散,雾气弥漫了眼眶,瞬间模糊了视线。

    不敢相信,他竟真的救自己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被那人掳到何地了。

    她其实一直没有彻底昏迷过去,只是脑中混沌,身上使不上劲,她最后听到了后面闯入房中的那人说要放火烧死她。

    先前那个要轻薄她的男人死在了房中,她知道房中起火了。

    听见布帛燃烧的声音,她心中着急,却依旧使不上一点劲,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来了,像天神一样的出现救了自己。

    明蓁安静了下来,无声的流泪,将头靠在何为安的怀里。

    下楼梯后,明蓁松散不堪的发髻被夜风一吹,满头青丝霎时垂下飞舞着,有几缕缕发丝拂过何为安的手背。

    手背传来温凉的触感,何为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那失了禁锢的乌发肆意垂散着,脚步蓦地一顿,开口问:“你今日可戴了头饰发簪”

    明蓁止了泪水,闻言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睛微肿着。

    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望着身后那火光冲天的楼阁,不安的颤声道:“戴了一支绿枝葡萄纹发簪”。

    明蓁话音刚落,何为安就把她放在游廊的木栏上,转身欲往回走。

    明蓁拉住他的衣袖,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轻咬住嘴唇,摇头望着他。

    何为安轻抚她的手,拉出了自己的袖子,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簪子绝不能落在那楼中,莫怕,我去去就回。”

    他的声音极是轻柔,说完匆匆又进了主楼,此时房间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二楼的走廊上了,隔壁房间也烧了起来。

    明蓁在下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身影上了二楼,一路惊险的避开火势,进了二楼东侧的那间房。

    她屏息以待,紧紧盯着那间房,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脸上失了血色,越来越不安。

    又等了一会儿,或许只有一瞬,明蓁再也等不下去了。

    扶着栏杆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主楼跑去,一路跌倒又爬起。

    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处,正要上楼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右手。

    蓦然回眸在漫天火光中看见了她上一刻还担心的要死的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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