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剑,熟悉的嗯熟悉的人,看来方才这人是刺客老兄没错了。
“狗贼”
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崔玉竹愣了个神,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崔玉竹一时也说不上来。
“喂,你是不是傻了”
半晌没见崔玉竹有反应,剑的主人也有些懵,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在她印象里,当她的剑架在这些狗官脖子上的时候,这些狗官不是应该跪地求饶,让她放了自己吗为什么面前这个当朝第一奸臣却是现在这样呆呆愣愣的样子。
莫不是他真的被自己吓傻了
“你,你,你是,是个,姑,姑娘”
听见崔玉竹开口,剑的主人松了一口气,不是吓傻了,是吓得结巴了。
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了,声音不一样了,之前在街道时,自己也听这个刺客说过话,看来当时她是故意将嗓音压低了,现在只有自己与她两人,自己在她眼中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所以她也就不用再伪装了。
挺好的,姑娘心肠一般都比较软,这样一来说服她放了自己,崔玉竹又多了几分把握。
“女,女侠,你,你先,把剑放下,我,我们,好,好,说,你放心,我,我打,不过你。”
刺客姑娘没回话,但总算是将架在崔玉竹脖颈上的剑移开了去,看着那明晃晃的东西从自己脖颈移开,崔玉竹大大松了口气,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回了几丝血色,只是满身的水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
“多,多谢,女,女侠不杀之,之恩阿嚏”
说着崔玉竹恭恭敬敬的叉手一礼,只是话音还没落下,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的太傅大人就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却是这一夜又是凉风,又是水的,受凉感冒了。
这个喷嚏倒是换了那女刺客扑哧一声轻笑,但随即那女刺客也意识到眼前这人的身份,当下敛了笑声,再次开口时,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冷意。
“现在不杀你是你还有些用处,所以你这狗官倒是不用说什么不杀之恩类的话,等事情办完了,却还是要取你狗命的。”
“那,那也好,只,只是不知道,女,女侠,留,留我办,办何事”
难道不是以自己为人质好从巡防营手中脱身吗想到这崔玉竹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嗯,好。”
点点头,崔玉竹不再多问,既然都说了到地方就知道了,说明还要走上一段路,现在问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这样还不如在路上找时间找机会慢慢套呢。
见崔玉竹这个反应倒叫这刺客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崔玉竹浑身湿淋淋的样子,也顾不得细想崔玉竹为啥会这个反应,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方才这人偷看自己洗澡时候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
长剑在出鞘,这次剑尖直指崔玉竹眉心。
“淫贼,方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没,没,没看到。”
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正准备仔细看呢您老人家就一瓢水泼过来,水糊了眼还看什么看啊
“当真”
“这,这是,自然,水,水糊,糊了眼,看不真,真的。”
摆摆手,崔玉竹勉强说完一句话,牙间又开始打颤颤,这夜也真真凉了些,方才没觉着,一旦过了水,真是透心凉啊
“愿你说的是真的,若要我知道你说了假话,等事情办完了,我先取了你一双招子,再送你上路。”
狠狠撂下一句话,那女刺客终于收了剑,自顾自寻了些干树枝,又生了火,收拾完,坐到火堆边上自取暖去了,对于崔玉竹,从头到尾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过。
见那女刺客没有再寻自己麻烦,冷的直哆嗦的太傅大人,也顾不得方才人家生火时自己呆愣的看着没有帮什么忙,直接就坐到了火堆边上,冲掌心呵了口气,搓了搓,抬到火边烤着。
不知过了多久,湿官袍也干了不少,折腾半夜,崔玉竹又饿又困,本来是约了陆含元回家吃饭的,谁知道半路上还能遇见刺杀这样的事,现在放松下来,烤着火,这肚子是真的饿啊
最终确定了这女刺客在事情没办完之前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饥寒交迫的太傅大人扛不住不断上涌的睡意,倚着柳树干昏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