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还有疼痛。

    方一桐挣扎了几下,没能从黑暗中醒过来,却挣扎出了点儿知觉,迷糊之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有点害怕,要不你来”

    “怕什么怕,不就是一刀子的事情。”

    “可是我晕血,这一刀下去我怕它没倒,我先倒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让开。”

    良久。

    “你咋还不动手”

    “催什么催,我在找位置,一定要一刀毙命。”

    “我看别人都是割脖子的。”

    “这割脖子也是有讲究的,是割靠脑袋的那头,还是靠身体的那头,或者割在最中间。割不对地方很难一刀毙命。”

    “哦,原来如此。可是你都比划两刻钟了,还没确定是哪儿吗”

    “催什么催,你着急吗你着急你来。”

    “我不急,可是再不动手他就醒了。”

    “算了,咱们都是斯文人,动刀子不好。要不咱闷死它算了不见血,干干净净的,多好。”

    “怎么闷”

    “捂口鼻或者掐脖子”

    “快点儿吧,等下主子要是看见咱俩还没动手”

    “那就动手”

    “动手”

    “啊”

    “啊”

    俩小厮下定了决心,一起上手,掐脖子的掐脖子,捂口鼻的捂口鼻

    然而,“呔”一声来自床榻上的怒喝,惊得两人陡然一震,手下不自觉就松了。

    扑棱棱,扑棱棱

    一只鸽子在两人的手底下那么一挣一扎,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窗台外。

    小厮甲“”吓死我了,嗯,鸽子呢

    小厮乙“”飞了,完了。

    方一桐自床上坐起身,先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口鼻,深深呼吸了两口,没憋闷啊呃,你们俩商量半天,不会是要杀那只鸽子吧

    小厮甲“主子吩咐杀了鸽子炖汤,给公子补身子。”

    小厮乙“但是我们没有杀过鸽子,不知道怎么杀。”

    小厮甲“公子一醒。”

    小厮乙“鸽子飞了。”

    方一桐“你们俩是双胞胎”

    小厮甲“你怎么知道”

    小厮乙“我们很像吗”

    方一桐“挺像的。”除了长得像,憨憨也是一窝的憨。

    “这是哪儿”方一桐活动了下手脚,没有被束缚过的感觉,记得失去知觉前自己正在淮安王府的马车上,但是车夫不是王府的人,他把车子赶得飞快,就跟飞机似的。然后不知道谁在她后脖颈敲了一下,再然后方一桐环视了一下周围。

    这是一间简单的屋子,除了一床一桌还有一个柜子,前边靠着墙还垒着一个灶台。

    一间房解决吃住,简陋至极。

    对于这是哪儿的问题,小厮甲“城外。”

    小厮乙“城东外。”

    “你们是谁”

    小厮甲“我叫司甲。”

    小厮乙“我叫司乙。”

    方一桐一口口水差点儿没呛着,默默竖起大拇指“你们爹妈真会起名字。”

    司甲“不是爹妈起的。”

    司乙“是主子给起的。”

    这是他们在方一桐醒来后第二次提到了主子。

    方一桐好奇问道“你们的主子是谁是不是他把我给绑到这里来的”

    司甲“主子就是主子。”

    司乙“主子抱你来的。”

    面对一对憨憨,方一桐确实非常有兴趣逗弄逗弄,但是,此时此刻她连自己的处境都闹不明白,只能将兴趣往后推了推“如果我要走,你们不会拦我的对吧”

    司甲看看司乙,司乙看看司甲。

    两人摇了摇头。

    “那就回见了您呐。”方一桐脚底抹油,转身就走。

    方一桐“司甲,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连影子都没看见他动过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如果不是因为确定自己写的不是灵异恐怖片,方一桐觉得自己能吓晕过去三回。

    司甲“你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方一桐“你会瞬移”

    司乙在背后说“司甲就是快。”

    “那你呢”方一桐回首,却见司乙正将灶台下一段木头徒手掰开,塞进灶膛

    “所以,你是力大无穷。”

    司甲“司乙就是硬。”

    硬,呵,都能当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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