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撑过生活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此后经年自生至死的岁月吗

    “如果不能,不必多言。”

    “如果能,那我不能。”

    “错过不好吗”余临往前走了几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而后又慢慢停住,头顶柔软的黑发似乎都随着肩膀在微微颤抖,“错过就是天意,错过代表无缘。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命定的轨道扳回错误的轨迹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慎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电梯门关上之前,他们终于走了出来。

    走廊上很安静,甚至能听见隔壁人家电视机里在放大头儿子小头爸的主题曲,隐隐约约还有小孩子尖叫吵闹的声音,以及另一边的独居大叔快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

    脚步声在长廊上回响,余临知道许慎跟在后面,依旧头也不回地掏出钥匙开门,许慎倏地伸手挡在门前,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点疲惫“你打算今天就这样结束了”

    不然呢

    余临受够了呆在他身边的窒息感,他苍白的脸色在夜色里几乎要遮掩不住,抿直唇角去扳动把手,纹丝不动。

    余临正要说话,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将他整个人都扳了回去,瘦骨嶙峋的肩胛骨隔着一层羽绒服嘭一声硌在门板上,后脑勺却被人用手轻柔地托住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随着扑面而来的chane蔚蓝男士香水味一起压缩、褪如潮水般稀薄,令人呼吸困难,头晕目眩。他被许慎圈外怀里,低声问“你闻。”

    “”

    余临胸腔开始剧烈幅动,一颗心仿佛都跟着这个动作狂跳起来,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从这致命地窒息感里寻找几丝微弱的氧气。

    “特意为了见你喷的香水,好闻吗”许慎伸手捏起他的下颚,不知从哪个窗口照进浮光掠影一道灯光,那瞬间余临的唇色嫣红,脸色却白得混不似人。

    许慎感觉到他在颤抖,拇指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一触即离,眸光暗沉,动作轻柔得带着点暧昧,“你刚刚是不是说过,要尽你所能地补偿我的心理损失”

    余临瞳孔剧烈收缩。

    许慎低头,手掌挪到他脸上,鬓角落下的发丝被他轻轻抚上去,气息凑近,唇也随之覆了上去。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说是个吻都是在抬举它,因为许慎几乎是亲上去的那一瞬间就又分开了,于是也没能察觉到余临在那刹那间急剧加重的呼吸声

    窒息感积累到极致时,喉间都仿佛溢出了几丝铁锈味。

    许慎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呼出一口炙热滚烫的气息“三年前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强吻了我,现在我也得亲回来你不介意吧”

    余临越来越重的喘气声回响在无人的走廊里,许慎察觉到不对,手指触到他额角,似乎有一点湿润

    下一瞬,他听见了余临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狼崽一样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厉“你管那叫强吻”

    “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强吻”

    许慎尚未反应过来,余临突然伸手摁住他的后颈,将他强行掼地低下头,唇齿相撞时不知是谁咬破了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扩散,余临几乎是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儿,蛮横地而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着。

    他呼吸急促,全身都在颤抖,咽喉里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翻滚冲动,却始终搅着许慎的唇舌不让他离开,许慎含糊着喘气搂着他的腰肢“这是你自愿的”

    这个缠绵悱恻又血腥沉重的吻长达一分钟之久,直至远处的楼梯拐角传来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余临终于放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推,光影明灭间,许慎瞥见他眼角一道泪痕,眼里水光弥漫,满面潮红像是情动,又带了点无法言说的痛苦意味。

    “满意了吗”

    他喘着气,反手握在门把手上,沙哑着嗓音,嘲讽般轻轻一笑,那瞬间余临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难以言状的悲伤,仿佛包含了太多太多满腔沸腾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轻声吐出两个字。“滚吧。”

    长风呼啸卷过走廊,金属门再一次在许慎面前毫不留情地“哐”一声重重关上。

    楼梯口拐过一道人影,是隔壁的对面遛狗回来的大爷,牵着狗绳从他身边路过时眼神古怪,棕色的土狗犬吠着从他身旁窜过去,钥匙声叮当作响,片刻后又是“哐”一声。

    长廊恢复了安静。

    许慎站在原地,缓过呼吸,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唇角,想起余临犹如困兽一般凶狠暴躁的神情动作,眸里神色不明。

    他没有急着转身回自己的公寓敲门,而是摸出手机,点开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给你点了外卖,一会记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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