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毛利寿三郎由于他父母的工作变动,这学期他转学去了神奈川,自然不可能再与他们共进午餐。
海遥咬着勺子,笑吟吟道“好像还从来没有出过五年级的学生会长吧”
至少他在冰帝学园的六年,见到的学生会长任期都是从六年级第一学期开始。哪怕他们实际上五年级第三学期的时候就开始与前任会长交接工作,挂名的仍然是前任会长。
赤司征十郎温和地笑了笑,“会被规矩束缚的人,从来只是庸人罢了冰帝,可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只要实力足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虽然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狂妄自傲至极。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有这个资格大放厥词。
海遥“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一段时间没见,阿征变了很多。”
中二病好像更加严重了啊
赤司征十郎好整以暇地问“那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变得成熟当然是好事”海遥心下微微叹息,“但偶尔还是希望你能走得慢一点,不要太勉强自己。”
赤司征十郎心里微微一动,“我并没有觉得勉强。”
“那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海遥非常直白地说“阿征还只是个小孩子,看到你这么辛苦,我也会觉得心疼啊。”
赤司征十郎愣了下,耳根忽然有点发烫。
海遥心疼他吗
通行未吏生笑出声,“我们中年龄最小的人,明明就是你吧。”
天喰环抿起了唇角,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海遥一本正经道“但我心理年龄可比你们成熟多了”
通行未吏生忍不住笑起来,“是是是”
海遥鼓起脸颊,内心愤愤,这家伙竟敢这么敷衍他
他扫视了一圈,对上赤司征十郎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眸,心底那点小情绪立刻消散无踪。
他的这位好友,虽然本性傲慢,掌控欲和占有欲强盛,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完美的世家公子风度翩翩,体贴周到,办起事情根本挑不出来任何错处。
“海遥的关心,我收到了。”赤司征十郎语气温和,“其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慢下来呢。即便是虚度时光,似乎也是有意义的。”
海遥笑了起来,“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在一起做快乐的事情,怎么能算虚度时光这是巩固友情”
赤司征十郎失笑着点头,“嗯,你说得对。”
通行未吏生忍不住吐槽,“你也太惯着他了吧”
赤司征十郎不置可否道“也许吧,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他早已习惯海遥的存在,也习惯了不去拒绝对方的要求。
就像习惯拿第一名一样,不知不觉对海遥好也成了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
习惯,有时候是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成就一个人,也能轻易地摧毁一个人。
但这个时候的赤司征十郎,尚且还不清楚这个道理。
五月来临,冰帝学园的远足活动如期展开。
学生会需要协助老师统筹规划活动的内容,作为学生会长的赤司征十郎因此变得愈加忙碌起来,但他还是每天放学都会去一趟医院看望赤司诗织。
他本来不打算参加远足活动的,想要留在医院陪陪赤司诗织。还是赤司诗织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缺席集体活动,他才勉强答应下来。
今年的远足地点是在大阪市,这地方海遥来过几次,早已失去了第一次游玩的新奇。
但不得不说,这里的生活节奏的确比东京要慢很多,非常适合作为出门散心的地点。
来回的路上,赤司征十郎都枕着海遥的肩膀闭目养神。
他眉间紧蹙,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痕迹,嘴唇紧抿距离感很强。
海遥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眼神无比爱怜温柔。
其实对于赤司征十郎来说,无论是学生会的工作还是课业,他都应付得游刃有余。
真正让他彻夜难寐的事情,是赤司诗织日渐衰败的身体状况。无论是最新研发的特效药物,还是治病的个性,都无法缓解她的病情。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短暂的放松过后,期中考试近在咫尺。
通行未吏生开始头悬梁锥刺股补国语,这家伙偏科情况十分严重,数学成绩年级前几,国语成绩年级倒数。国语老师每次见了他,都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好在天喰环的各科成绩都在中游偏上,可以为他额外的补课服务,好歹抢救一下好友狗屎一样的国语成绩。
赤司征十郎也抽出了点时间复习功课,虽然他即便是裸考,总成绩肯定也不会掉出年级前列,但他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优秀。
他要做的事情,无一例外都要做到最好
唯有海遥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学习节奏,没有刻意刷题,放学回家也照常训练玩乐器,根本没有受到考试来临的影响。
欧尔麦特是个非常随和开明的家长,只要孩子学得快乐,哪怕成绩差一些也无所谓。况且,海遥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
反倒是鬼切最近两天开始炖些补脑的汤品,一家三口里面就他最像要上考场的学生。
考试场地都是在自己的班级,唯一的变动就是座次表。
第一场考试安排在周四上午,海遥的座位恰好就在赤司征十郎后面。
但直到这一场考试结束,教室走空,他都没有见到赤司征十郎出现。
窗外阴雨连绵,海遥听着冰冷忙音,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