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朝这人抽打过去,每打一下,疯帽匠头上的游戏手柄就会疯狂摇动,不断发出耳熟的游戏音效声。

    不料,这个声音更加刺激到三角尺女人,她下手越发毒辣了“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令兔子先生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你一起玩的孩子,长大以后都没有出息的,你就是个毒瘤”

    疯帽匠显然是个火爆性子,只要嘴没被堵上,他就不甘示弱地反骂回去,女人抽得越狠,他就骂得越大声,气得三角尺索性把手里捏着的宁洲甩开,空出另外一只手来,左右开弓。

    宁洲被扔到垃圾堆里,幸好这堆垃圾够厚,起到了缓冲的作用,紧接着他就骨碌碌地滚了下来,落到了地板上。

    之前被三角尺女人捏断的肋骨隐隐作痛,宁洲抽了口冷气,慢慢爬起来,然后便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担忧的声音“你没事吧”

    宁洲转头一看,是一只兔头人身的怪物,顿了顿,宁洲也压低声音问“三月兔”

    三月兔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宁洲往那边靠近了点“我也是兔子先生的朋友。”

    他这么一说,三月兔立马就信了,叹息道“唉,那就对了,红桃王后从来不允许兔子先生交朋友,公爵夫人就是她的爪牙,我们被关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靠近之后,宁洲总算看清楚了三月兔的全貌它的身上挂着许多迷你版的乐器装饰,有架子鼓、吉他、贝斯等等,用手指拨弄一下,就会自动弹奏出悦耳的音乐,只不过在三角尺女人的摧残下,这些乐器大多都是残破的,所以演奏出来的乐声断断续续,甚至有些只能发出零星几个音符。

    架子鼓的鼓面破了,吉他的琴弦被撕裂,钢琴的琴键丢失但即便如此,三月兔依然对这些乐器装饰视若珍宝,见宁洲看着,它小声说“兔子先生以前也很喜欢我的宝物呢。”

    宁洲没答话,他的目光落在另一边,那里蜷缩着兔子男孩的第三个朋友睡鼠,那是一只浅棕色的仓鼠,宁洲还没走过去,就先嗅到了一阵甜味很难具体去形容,仿佛是很多种糖果混杂在一起,交织出的世间最梦幻的味道,一闻到,就很容易令人联想起童年、游乐园、气球、阳光,似乎用上所有美好的词汇来描述也不为过。

    闻到这股甜味后,垃圾处理站中的恶臭似乎都被冲淡了许多。

    三月兔介绍道“这是睡鼠,它跟我们不一样,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一开始就住在这里,可是不知怎么得罪了红桃王后,被她给抛弃了,在外面流浪了好久,最后被疯帽匠碰见了,才带了回来。”

    像是应景似的,睡鼠身上穿的衣服也宛如一张彩色的糖衣,它睁着一双大眼睛,那里面的神色懵懂而稚嫩,没有沾染上半点尘埃。

    接触到睡鼠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宁洲冲它笑了笑。仙境世界里,所有的怪物形象都有着象征意义,红桃王后这一类源自于兔子男孩内心的恐惧,而这三个怪物既然是男孩的朋友,那么代表的应该是希望、美好的回忆。

    疯帽匠是游戏,三月兔是音乐,而睡鼠则是男孩童年所缺失的天真童趣。这些怪物,或者它们所象征的事物,曾经带给了兔子男孩短暂的快乐,所以他念念不忘,可是后来,它们都被关起来了。

    关在这暗无天日、恶臭熏天的地方,作为等待处理的“废弃垃圾”,被兔子男孩的恐惧之物折磨发泄。

    宁洲垂下眼,掩住眸中的讥诮。

    这时,三角尺女人似乎打累了,她抛下被抽得动弹不得的疯帽匠,转身看向了宁洲,语气阴冷地说“差点把你忘掉了,你比他们三个犯下的错误更严重,竟然敢教唆兔子先生逃避输液,还帮他把针管拔掉了”

    听到这,其他三位犯人皆是惊讶地看向地板上的十厘米小人,毕竟他们也只敢在兔子男孩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来看望,哪像宁洲这么大胆,竟然直接从输液室把人给偷走了

    三角尺女人甩了甩鞭子,正要上前好好教训一下宁洲,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公、公爵夫人,不好了有入侵者绑架了兔子先生,他、他们说,如果不给赎金的话,就、就直接撕票”

    三角尺女人勃然变色,手中的鞭子啪嗒一下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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