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这是牧氏金融的大厦,居高临下俯瞰众生。

    从第一天站在这里的时候,牧星就很喜欢这个位置,让他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只是今天,他才终于在这个位置上感受到坠落的恐惧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一个又一个写着血红大字的横幅。

    “牧系都是骗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牧星札华,人人得而诛之”

    这些人举着横幅,疯了一般不断冲击着保安队伍,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怒骂着这家公司的掌舵者。

    他的门又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打开,喧闹声扑面而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西装,不知怎的突破了封锁混了进来,拼死抵抗着企图把他拖下去的保镖。

    他一抬眼,布满血丝的鲜红的眼死死地盯着牧星,手狠狠地扣在门框上,青筋毕露“我是邓慈,当年把海环公司千万资金交给了你们,现在悔不当初”

    牧星被他狰狞的脸吓得倒退一步,整个人都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对方声音再度拔高,近乎字字泣血“若是你们还不上,我唯有一死以谢海环上下1230名员工”

    这一句话太过尖利,他的眼神太过决绝,以至于让拦着的安保人员都下意识松了手,让这人猛地冲了出去,恶狠狠撞在办公桌上,溅起一

    片鲜血。

    “把人都带下去,送医院。”牧星声音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急促地奔跑声传来,他的好搭档札华脸色惨白地过来,前所未有的失态“大伯被判刑了”

    牧星只觉得被人迎头锤了一下,整个脑袋都嗡嗡响,眼前一片漆黑“怎么可能”

    他皱着眉头反驳“之前大伯只是跟我说,他有办法解决不断起来的七宝,顺便打压另外一系,就算是滥用职权,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

    札华摇摇头“是间谍罪,已经公开了。”

    “什么”牧星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想起了什么,踉跄着后退几步,摸索着扶在桌子边,反复深呼吸片刻,总算是找到椅子一屁股坐下来,瘫软在其中。

    看他这个样子,札华也只能苦笑一声,他原本还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这是假的,但是看牧星这个样子,恐怕也对家族里的某些肮脏事情有所耳闻。

    房间之中一片安静,这种安静之下潜藏着不断生长的绝望。

    电话突兀的响起,让两个人都是心脏猛的一跳。

    牧星过去接起来,打开公放听见的便是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呀。

    牧星抿直了唇,沉默不语。

    “怪不得那几家这几天都没有和我们透过气,原来都被”对面的老太太疯狂的哭泣骤然停止,化作艰难的急促的喘息声。

    “妈”

    “妈您怎么样了”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谁赶紧打个120”

    对面紧接着爆发出一连串忙乱。

    牧星神情一肃,拿过椅子上的西装就大步向外走去“我先回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好。”札华和他搭档这么多年,第一次把这个好字说的尤为艰难。

    札华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放下手机,刚刚好播放起随机推荐的戏曲,正是桃花扇“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牧老太太接近百岁的人,一辈子汲汲营营就为了看牧家能够如她所愿的发展兴荣起来。

    谁知道,人到晚年受到如此打击,突发脑溢血,当天晚上就被送到了医院,全靠医疗手段勉强吊着

    命。

    “很遗憾,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急救过后,医生沉痛地说,“家里人早点做好准备吧。”

    牧家一群并没有什么用的子孙闹成一团,你推我,我推你,在牧星面前诉说着自己的无辜,生怕责任会被归咎到自己头上。

    牧星只是看着自家母亲,这个精明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还在昏迷中。

    等她醒过来,迎接她的是无法自主进食,大小便失禁的绝望未来。

    对于有的人来讲,失去尊严可能比死还要让她难受。

    因为了解,所以牧星非常恐惧,在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身不由己和力不从心。

    “别吵”他回过头,近乎暴躁的吼出这一句话,让其他人都立刻闭了嘴,鹌鹑似的凑在一起,低头挨训。

    牧星只觉得头疼,或许他当年应该好好整顿家里这群人“安排人看好老太太,这几天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这些人自然连连称是,却并没有让牧星觉得放心,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极端的悲痛之中。

    即使牧家掌控不同领域的两大支柱尽可能的划分明白,没有证据可以直接给他们判相同的罪名,但是,树倒猢狲散,终究要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大家吃的什么馅的汤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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