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责的士兵哆哆嗦嗦“是是宋尚书亲自携圣旨来拿宋尚书放话,毋需知会你。”

    柏修竹闻言冷意更甚,广袖袍下的手背青筋鼓起。宋力是正三品刑部尚书,他是由宋力全权管辖的从三品大理寺卿,咸礼帝把自己放到这样一个无政权无兵权,上有刑部牵制,下有百姓期望的钳制,束之高阁,腹背受敌,难以施展抱负。

    “搬去哪里”柏修竹又问。

    “宋宋尚书说,说不便透露。”那士兵双股战战直径给柏修竹跪下了,“小人该死,小人没有能力阻止他们搬运这批财宝”

    哀求声却使柏修竹怒意更甚,心火冲天,他的手使劲握了握,方才缓下神来,“是我语气不好,你起来。”

    士兵不敢不从,又慢慢支起身子。

    “站直了”

    士兵下意识照做。

    “你是我大理寺征编制的禁军,在大理寺当差,永远堂堂正正,背脊挺直”

    柏修竹放下布帘,面色捉摸不透,指骨屈起轻敲在下裳。这批禁军里,应当是有宋尚书眼线,才能穿插在柏修竹一手提拔的亲信不在场的时候将财宝运输出去。若是这批财宝后续被大理寺清点公示,卢维国师之位势必因贪污不保。宋尚书与卢国师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王思又是卢国师新培植的党羽,有些事情传入宋尚书的眼线里,便是等同传入王思耳中。

    “得来全不费工夫。”

    柏修竹带着几个亲信士兵大张旗鼓进了长公主府,莫约一盏茶时间后,士兵们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镀金方箱出了长公主府已经烧得乌黑的大门。

    一把大火几乎将公主府烧成灰烬,唯独这镀金的箱子接受住了烈火炙烤。一个方箱,却派遣六名士兵押送,未免太过看重在巡逻的禁军有人瞧多了眼,也有人小声议论觉着过几日就不需要站夜岗了。有个身量不打眼的士兵却是在天边明暗交接之际偷偷离开,宋尚书交代过,有何异样,必须速报。

    马车上,奚荷双手托住下巴,“大人这么好,为什么身边禁军里还有叛徒”

    柏修竹后脑倚着马车壁,懒散应道“对啊,我周围有叛徒。”男人掀开眼皮,垂眸看着奚荷,“我好害怕,你再给我做一个八角红符,要注入你的灵力那种。”

    “害怕是这样的吗”奚荷讷讷地问。

    “我也想要呐。”张录瞧见过八角红符的威力,想要一个送媳妇保平安。

    坐在一边的柏三跟风道“奚荷姑娘,我也很害怕,我幼时日日被无良兄长欺压,身子落下病根,雨季头晕眼花,冬季双腿寒麻,需要红符保佑”

    柏修竹抬眼扫过张录,张录吞了吞口水道“我也想要奚荷姑娘给柏大人做八角红符呐”;那凌厉的眼眸又落在柏三身上,柏三抗了一会儿没扛住“虽然我需要红符保佑,但我更想把红符交给每每在我遭受欺压挺身而出的兄长。”

    奚荷“”他们怎么一副遭受威胁的样子

    柏修竹风轻云淡道“看来我是众望所归。”

    马车出城回大理寺莫约得要小半时辰,奚荷不一会儿便靠着马车壁睡了过去,脑袋不安分的晃荡着。

    柏修竹下颏时不时便被那人发丝擦过,酥酥麻麻,莫名搅得他心慌意乱,他干脆抬手

    默默围观的柏三对大哥不解风情的印象有了改观,就该让奚荷姑娘靠在大哥肩上睡觉,醒来时再拨撩几句,手指戳戳脸颊,摸摸头发,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吗柏府不就有大嫂了吗

    然,事情并不如柏三所料果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柏修竹这块泥巴但凡上道那么一点点,都不至于年近而立还找不着媳妇吧

    柏修竹扯落奚荷的发带,轻轻将她头发抚顺,这样就不会有翘起来的发丝拨撩他的下颏。柏修竹满意地直起身子,刚欲合上眼脸,锦衣肩袖一沉,不安生的脑袋枕了上来,脸颊肉压在柏修竹肩线连着胳膊交汇处,鼓出婴儿肥。

    奚荷无知无觉,睡得颇香,丝毫不知道这一枕,枕得男人背脊僵直,心尖酥麻,心中在恪守礼节与放任自流间天人交战,藏在云雾后无知无觉的亲近与好感无处遁形,在柏修竹心里上窜下跳。

    原来如此,是喜欢啊。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终而是任由那颗脑袋枕着自己。

    李英驾着马车出城,车轱辘扭动,在远方天幕明暗交接之际抵达大理寺。

    “起来了。”柏修竹推了推奚荷。

    “不”奚荷双手揣着温热的被衾被衾奚荷朦朦胧胧睁开眼,怀中的哪里是被衾,分明是柏修竹的胳膊啊

    奚荷赶忙扔掉烫手山芋,慌张地下了马车,揉着发酸的脖子问“张叔和柏三哥呢”

    “先走了啊。有人不是赖床么”

    “”奚荷莫名受不了柏修竹的调侃,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咻咻往前跑,几步又被长手长脚的男人追上,后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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