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觉得床前有人伏着,她睁眼借着月光看,就看见穿官服的冯玄畅趴睡在床头。

    夜里凉的紧,这个人傻子一般,也不知道盖个毯子的,她鼻子发酸,轻叹一声,起身给他披件厚氅。

    他睡的不是很深,一点动静就醒了,扯扯她盖过来的厚氅,拉她小手,“我想你想得紧,那天想偷偷溜进去见你,倒是去翻了一回墙,那郝衙头精怪的,给我逮个正着。”

    允淑抵他的额头,“那怎么成你掌印大人的脸还顶得住丢死人了吧”

    他长长嗯一声,“没有吧,只要我自己儿不觉得丢人,那丢人的就是别人。”

    什么歪理

    允淑嗔他,“郝衙头不都是为了保你性命你若出了事,这县丞要担多大的罪责”

    他不理,只说,允淑,我冷。

    看看七尺高的男儿,在她个女儿家面前可怜楚楚的,也不害臊。

    允淑抽回手,“你要是还觉得冷,就到被子里来吧。”她拍拍被窝,“暖的紧。”

    得了话儿,他也不客气,宽了外衣只合着中衣挤进来。

    “你别怕,我是个太监身子,就算是同榻也毁不了你名声的。”他小心翼翼,试探的给允淑说安心话儿。

    她也不在意这些,拉他手过来捂在心口上,“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又不指着嫁人,您对我这样好,给您暖个床罢了,报不得您的恩情。”

    他由她捂着手,冰凉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她还青涩,少女的体香充斥着整个床间。

    “往后别这么一个人就冲上去了,允淑,凡事有我呢,危险的事儿我替你去做,我又不是个摆设,没来由那么娇弱,我心里记挂着你,受不得你再出事儿,会疯的。”

    两人合衣躺在一起,彼此心里都踏实了。

    “也没想那么多的,我摸喜豆还有脉搏,能救便救了。往前在宁苦,也经历过这些,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死了,又有新的犯人填进来,那流放犯人的地界儿就是吃人命的鬼窟窿,所幸我还好好活着哩,还逃出升天了,如今也能救人了。”她絮絮叨叨的,忽而转了话头,“也不知道二姐姐如今好不好,来了张掖城都快小月了,也没能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来。”

    说起善姐儿,他心里头一紧,支支吾吾的,“我叫人打听着的,再等些日子,定能找见人。”

    她的了安慰,连连点头,“等找着二姐姐,我要给她买个庄子,找个相貌堂堂的好相公,她吃了那么多苦,下半辈子都要好好的。”

    这女人和女人也不都一样,宫里那些后妃争风吃醋的,整日里就琢磨着怎么勾心斗角争宠,官宦家的姐儿们心高气傲,一门心思要嫁高户,学着怎么做个称职的当家主母,她呢成天的想着要买个庄子,这姑娘对庄子实在执着。

    等回去长安,让廷牧找一处风水好又僻静处买个庄子予她罢。

    他想了想,还得她喜欢的,是个费心思的差事。

    见他不搭话,允淑以为他是困顿了,小丫头心思单纯,学着她母亲哄她儿时睡觉的模样,轻轻拍他的身子,轻柔的唱着春江花月夜。

    她只会唱这一首,还唱不全的,只会前边那几句,反复的唱。

    他也不打断她,闭着眼睛小憩。

    雍王领着头儿,大家各司其职,熬过两个月,瘟疫止了,长安那边来了旨意,诏雍王和冯掌印回长安复命。

    他跟雍王商议晚一日动身回长安,忙里偷闲来找允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安置了善姐儿的住处。

    沈念尽职尽心,甚至于尽心更多一些,每日除了替李允善亲自熬汤药,还亲自喂汤药,一贯不苟言笑的医官大人这两月来,对着李允善从揪心到放心,已经有了些微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变化。

    秦艽说老师最近常常坐着坐着就走神儿。

    他不甚在意。

    允淑还纳罕大监大人带她来这农户是做什么,进门见着秦艽,秦艽就拉着她问,“我听闻你还有个姐姐”

    虽然秦艽这姑娘哪哪都好,可是这事情被秦艽知道了,允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没”

    话还没说出口,秦艽瞟她一眼,“长的真好看,怪不得老师整日整日的出神,我本还想着你跟了老师更好些。”

    冯玄畅把允淑拉回来,瞪了秦艽一眼。

    秦艽一个哆嗦,“我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去熬药了。

    允淑莫名望着冯玄畅,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着脸,“这秦医女你往后离她远一些”

    看着允淑仍是一脸茫然,他捏捏她小脸,“善姐儿找找了,可开心”

    他原本以为她会跟他想的那样高兴,可她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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