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喜“那就有劳娘子了。”

    说着,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下朝啦回去吃饭”

    风长天这一点头,文林等人迅速忙开了。

    重阳节这一日,姜雍容按规制赐给姜原重阳糕茱萸酒,姜原亦派姜安城送了一椿箱自家做的糕点果子。

    姜安城一盒一盒打开给姜雍容看,里头全是姜雍容小时候爱吃的。

    “这是父亲亲自吩咐人准备的,准备好了之后,还命人送到书房给他过目。”姜雍容道,“阿容,父亲心里头还是疼你的。”

    姜安城总觉得姜雍容这次回京后同父亲生分了许多,虽说自从当初入宫后,她和父亲便没有少年时亲近,但那是父亲对姜雍容颇为失望,有意冷淡的缘故,现在有意冷淡的人换成了好像换成了姜雍容。

    因此姜安城有事没事总会劝上姜雍容几句,姜雍容一般都是沉默不语,或是干脆扯开话题。

    开到最后一盒的时候,姜安城愣了一下。

    打开来不是点心,而是一份名册。

    上面写得二十来名女子的姓名,不单将每个人的出身来历列得清清楚楚,连每个人的性情喜好都一并记录。

    “看到了吧不必我多费唇舌了。”姜安城笑着将名册递给姜雍容,“这定然是文大人他们那边准备送入宫中的贵女。父亲什么都替你准备好了。”

    姜雍容年看着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止住,“替我谢谢父亲。”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

    姜安城问“这些糕点不尝尝么”

    “我有事要去御书房一趟。”姜雍容顿了顿,还是道,“二哥,其实我早已经不喜欢吃糕点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

    秋日明净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外袍上的刺金凤凰振翅欲飞。

    天高云淡,姜安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妹妹看起来有些遥远。

    文林和赵成哲往御书房去,两人的脸色都颇为沉重。

    一封奏折躺在赵成哲的袖掖里。

    近来林鸣在国子监动作不少,甚至选定了数十名生徒准备派往北疆,理由是北疆地广人稀,大局初定,极需朝中的支援。

    这些生徒都是太学出身,其中包括一大批从算学馆、书学馆和律学馆擢升到太学的生徒。太学出身,按律是从正七品补缺,也就是说,这数十名生徒一到北疆便是正七品的县令。

    赵文哲上疏所论的就是这件事,原指望风长天能压一压林鸣,结果批复写得洋洋洒洒,文采斐然,通篇都是在说北疆的难处,且说北疆督护邬世南最是知人善任,请朝廷莫要干涉地方。

    官便是官,吏便是吏,岂能混为一用

    林鸣简直荒唐

    但更荒唐的是,陛下居然准了。

    “这恐怕是那位的意思。”

    那位指的是姜雍容。

    两人商定,待会儿到了御书房,他们一起劝谏陛下收回成命。

    然而他们还没到御书房,就被小丰子拦了下来,说是陛下另有要事,让他们先回。

    两人互相先了一眼,遵旨离开,回到值房。

    很快,便有心腹买通了宫内的消息送出来,陛下宣了林鸣进御书房。

    “呵,这位林大人,真是好本事”文林冷笑。

    这不是第一次了。

    最近几次,但凡是林鸣被召见,御书房里就不会放进第二个人。

    文林等人认为这是林鸣有意施展手段争宠,在御书房紧闭的大门后面,林鸣不知说了旁人多少坏话。

    林鸣冤枉。

    林鸣之所以享受了独自进见的殊荣,乃是因为满朝文武当中,只有林鸣知道此时真正主政的人是谁。

    在此时的御书房,坐在屏风后的人换成了风长天,他靠在榻上小酒喝一喝,点心吃一吃,兴致来了还对着墙上的箭靶射一射箭玩儿。

    屏风外,姜雍容和林鸣埋头商议推行新法的事。

    林鸣在国子监中挑选了数十名心怀天下有为生徒,不日便要把他们送往北疆。

    一来是邬世南手下着实急需得力的人手,二来这些生徒也欠缺历练,正好交到邬世南手里,去见识见识北疆的新法推行。

    等他们从北疆归来之日,便是新法在整个大央推行之时。

    林鸣一头扎进新法里,殚精竭力,废寝忘食,整个人削瘦了不少,眸子却是闪闪发光,体内仿佛有火燃在燃烧。

    姜雍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傅知行。

    那个时候,傅知行大概也是这样燃烧自己的。

    “生徒们什么时候去北疆”姜雍容忽然问。

    “三天后。”林鸣答。

    “到时候,陛下和我会去为他们送行。”

    林鸣正想说不必劳烦,话未出口,忽然悟过来,姜雍容并非单纯只是为了给生徒们送行,而是为了给他撑腰。

    就像当年先帝为傅知行做的那样。

    “谢娘娘。”林鸣深深行礼,“谢陛下。”

    “不谢。”风长天的脑袋出屏风后探出来,“国子监离梁家酒铺近得很,送完行咱们一起去喝个酒”

    林鸣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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