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金伯恶挥舞着手里的拐杖, 恶狠狠道,“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为你们给我滚通通给我滚”

    那拐杖几乎要挥到姜雍容面前来, 叶慎一把抓住。

    金氏道“叶小哥, 他是我爹,人糊涂了, 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姜雍容也道“莫为难他。”

    叶慎便松开手。

    金伯正用尽全身力气想夺回来, 叶慎这一松, 金伯接连倒退,最后跌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息。

    金氏忙扑过去扶他“爹, 你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出来, 这位是姜夫子,风爷你知道吧就是她男人, 她一定有法子帮你的”

    “嘿他们自身都难保了, 还能帮我什么”金伯推开金氏,“你走,你走我不是你爹, 你爹早死了我不认得你, 不认得你们”

    他说着,拄着拐杖,转身便要走。

    叶慎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知道, 那个人一定有很大的权势, 你无力抗衡, 生怕认回妻儿, 会将妻儿连累进来。”姜雍容轻声道, “可是金伯, 武将军全军覆没,终生背负骂名,受千万人唾弃,他的妻儿过着最穷困最贫赛的日子,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金伯身上,金伯的背脊几乎是瞬间紧了紧,一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那总比死了强”

    “不说风长天的声名在北疆如日中天,就是我“姜夫子”三个字,在北疆走到哪里人人都要给几分薄面,你一个人对付不了的,我们同你一起对付金伯,我们有十万大军,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我们对付不了的

    “十万大军”金伯低低地,仿若呓语,“当初,将军也有十万大军,还有陛下亲谕结果呢呵呵呵呵呵结果呢还不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姜雍容还要说话,背后传来一声“姜雍容”

    却是傅静姝。她素性爱洁,此时底下那条杏白色裙摆却是沾满了泥土也顾不得,她急匆匆道“不好了,元元给了打断了腿”

    姜雍容一惊“谁怎么回事”

    “笛笛匆匆来找我,我让她先去请周大夫,快走,我路上告诉你”

    傅静姝一面说,一面拉了姜雍容就走。

    姜雍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身道“金伯,你可听到了你委曲求全,死咬着那个秘密,得到的是什么如果能还武将军公道,谁还敢这样欺凌你的幼主”

    说完,她再也没有多看金伯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先驶往医馆接周大夫和笛笛,然后直接驶向城外。

    叶慎立即去通知人手,当姜雍容踏进元元家门槛的时候,在天虎山驻扎的人马也飞驰而来,将元元团团围住,以防不测。

    这么长时间以来,城外没有北狄人的劫掠,之前又有天虎山的人帮着种地,城外添了不少人烟。

    且天虎山的人当时不光种地,还给百姓们修房子扫院子,许多废弃的屋子重新迎回了主人,原本有主人的,也都该添砖的添砖,该加瓦的加瓦,看上去比姜雍容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气多了。

    元元家虽不能说是修葺一新,也规整了不少,院子的朝南的方向种着那棵林檎树,已经比当初元元问她讨要的时候高大了许多,上面本来结了七八只林檎果,此时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烂。

    天冷下来之后,整个北疆进入漫长的旱季,有时整月也不会下一滴雨。但林檎树下的土地却有一圈明显的湿润,显然是特意浇过水。

    正是这点水惹来的祸事。

    元元躺在床上,小脸煞白,毫无知觉。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因为他遍体鳞伤,双膝以下满是血污,整个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人,竟对一个孩子下这样重的手”周大夫查看元元的伤势,眉头紧皱,声音里满是叹息。

    元元娘靠在床头,已经哭得声音都哑了,闻言摸索着抓住周大夫的衣袖“大夫,大夫,救救我儿一定要救救我儿他才这么点大”

    “放心,这孩子没有性命之虞,只是唉,夫人放心,我必定会歇尽所能,尽力而为。”

    元元娘愣了愣,听出了里面的不祥意味,紧紧攥着周大夫的衣袖不肯松手,“周大夫,你是云川城最好的大夫,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娘,让周大夫医治吧。”笛笛拉住母亲的手,将她半扶半搀带出来,以免打搅周大夫医治。

    元元娘死死抓着笛笛的手,嘶声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许氏出身望族,父亲官至三品,母亲诰命加身,十六岁许给当世武状元,人人都说我是一等诰命夫人的命,将来儿女双全,子孙绕膝,享尽天下所有的福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守不住夫君,又守不住儿子这起天杀的天杀的丧尽天良,怎么不去死”

    笛笛泪如泉涌“娘,是我不好,我该留在家里的,我就不该进城去,我要是在,绝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元元”

    母女俩相拥而泣,让人看了十分辛酸。

    如果武正明还在,她们一个是将军夫人,一个是将军小姐,元元则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上有武正明宽厚的肩膀挡住所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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