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是怎样的热血沸腾。

    风长天告诉她哪边是骑兵,哪边是步兵,各有多少人,都有什么阵法什么武器,打时候怎么打。

    姜雍容看着他。

    阳光十分明亮,但明亮不过他的双眸。他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的光芒可真耀眼啊,和当初在京城里看奏折时的风长天截然不同。

    她忽然间明白了,皇宫对于风长天来说就像一个笼子,叫怕再富丽堂皇,再高贵非凡,笼子就是笼子,风长天绝不会喜欢。

    这里才是风长天想要的天下,天高地阔,无边无垠,可以任他挥洒,纵情驰骋。

    忽地,她瞥见远处好像还有一队人马。

    “那么是什么兵”

    风长天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他的眼力要强得多,“嗯杨猪头的人”

    那一小队人马徘徊在远处,显然没有加入的打算,只是在观望。

    姜雍容皱了皱眉“快送我回去。”

    “做什么”

    “叶慎悄悄截到了杨天广发往京城的公文,我还没来得及看。”

    风长天便又带着姜雍容回私塾。

    公文上皆有火漆朱印,姜雍容先将火漆烤得微软,然后拿书刀轻轻拆开。

    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火候分寸十分紧要,烤得略久一点或是离火略近一点,火漆会糊塌变形,烤得不够则无法轻易打开。

    里面是两份折子。

    姜雍容打开其中一份,果然是向朝廷汇报风长天募兵的事。

    北疆人人称快的北征,在杨天广的奏折里变成了沙匪纠结群党,图谋不轨,恳请朝廷派兵镇压。

    杨天广身为北疆都护,眼看着风长天坐大,不能坐视不理,上折求助,十分正常。

    只是,因为邬世南的刻电传播,云川城人人都只道她和风长天这两个月是去了京城,杨天广却只字没有提这一点,是知道他们不在京城,还是直接无视,还是想将风长天以沙匪论处

    姜雍容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点起灯,将奏折凑上去烧了,然后将另一份奏折放回去,照旧封好朱漆,交给叶慎悄悄放回公差的包袱里。

    叶慎听命而去。

    风长天忍不住道“直接少了一份,别人不会觉得奇怪么”

    姜雍容失笑“枉你当了那么久的皇帝。封疆大吏上奏章的时候皆要上一份请安折子,若无事启奏,则只上请安折子,每月一封,以示边疆太平无事,所以又称太平折。”

    “嗐,当皇帝那段日子,爷真是不堪回首,若不是因为你,爷早就跑路了。”风长天说着摸了摸下巴,“杨猪头这是在跟玩两面三刀的花样啊,昨天爷还去问他借马,他嘴里明明肯了,反手就写了个奏折。”

    姜雍容微微皱眉。

    此次北征,最好的法子是联合杨天广一起出兵,一来更加名正言顺,二来多一份助力,那是如虎添翼,又加了几分胜算。

    但杨天广这个老滑头,又是说粮饷不足,又是说兵员缺少,最后还抬起一面大旗,表示他要为风长天镇守后方,保住云川城,安定民心。

    总之说来说去,打死不出兵。

    现在看来,他不单不打算出兵,他还打算扯风长天的后腿。

    这就有点麻烦了。

    京中那些高官大佬们包括她的父亲姜原皆不赞成北征,一是因为国库空虚,二是因为北狄人过于悍勇。

    他们担心,一旦开战,若是战胜了,自然是好,可若是战败了,北狄了长驱直入,到时候京城都保不住,大央可就完了。

    所以这封奏折如果真的送到京城,一定会为风长天招来一片反对声。

    风长天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他的指尖永远是那么温暖,姜雍容的眉头真的松开来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风长天道,“既然杨猪头不太听话,爷就去跟他讲讲道理吧。”

    众所周知,风爷是个讲道理的人。

    在风爷说完这句话的半个时辰后,云川城所有的人都看见,督护大人被风爷从府邸中拎出来,然后被风爷拎出了城墙,转眼消失在城外广袤无垠的草原上。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去了哪里,只知道当督护大人回到督护府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成了一摊烂泥,站都站不住了。

    风长天回来的时候则是神清气爽,拎起茶壶直接灌了半壶茶。

    “你怎么跟他讲道理的”姜雍容忍不住问。

    “哦,我把他带到天女山,扔进了北狄大营。”风长天轻飘飘地道。

    姜雍容“”

    “当然了,人家是咱北疆都护,爷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就问他要不要爷救。”

    答案当然很明显。

    “所以你问他要了什么”

    “北疆所有的战马,还有马上的骑兵。”风长天说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爷这个道理讲得好不好是不是可以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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