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长天低头看着她,一双眸子在月光下竟是闪闪发亮“哇,从我踏进这皇宫,就再也没有人叫过这名字了。”
神情中充满怀念,甚至还意犹未尽,“再叫一声来听听”
姜雍容“”
一不小心就投其所好了怎么办
“陛下恕罪,妾身惊恐所至,胡言乱语,请陛下责罚。”姜雍容说着就要下来,“天牢不是妾身该去的地方,妾身再也不敢妄言了。”
她的脚刚落地,底下就发出“咔嚓”一声响,一块瓦裂开了。
“”姜雍容欲哭无泪,抓着风长天不是,放开风长天又不是。
风长天在月光下端详着她的脸,“雍容,你怕高”
“不,妾身只是不习惯。”
风长天点点头,忽然后退了一步。
姜雍容失去依凭,孤立在空悬的高处,一瞬间心中的恐惧难以言喻,一声尖叫已经涌到了喉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它死死压下。
风长天长腿一迈,又跨了回来,握住了她的手“你这女人,嘴怎么这么硬”
只这一瞬间,她的额头就沁出了一层密集的冷汗,在月下看起来,像是被仙子撒下了一层星屑。
她怎么连害怕起来都这么好看
姜雍容感觉到他的手干燥、温暖、稳定,像是大海中的浮木,像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真不想放手。
可是,她不能这样抓着他不放。
一点一点地,她逼自己松开了手。
额上的汗被冷风一吹,寒意彻骨,姜雍容的声音也冰凉“请陛下送妾身回清凉殿吧,那才是妾身该待的地方。”
风长天诧异地看着她。
原来不单是嘴硬,心更硬。
他忽然想起他见她的第一面,火光耀眼,翟衣醒目,她一面温顺地答着他的话,一面拔下簪子就刺向他的咽喉。
这段日子她天天低眉顺眼的,他只看见她的柔顺,竟忘了她骨子里的绝决。
“那可不成。”风长天道,“爷是皇帝,一言九鼎,说去天牢就去天牢,你想抗旨不成”
“”姜雍容心说您现在终于想起自己是皇帝了。堂堂九五至尊,怎么能抱着别人的皇后飞檐走壁
风长天索性将皇帝的身份用到底“到爷怀里来,抱着爷。要不了半炷香,爷就能带你过去。”
“陛下恕罪,妾身宁死不能逾矩。”
姜雍容说着,静静地后退一步。
咔嚓,脚下的瓦片一步一裂。
心胆已经在瓦片之前裂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但踏步也没有一丝犹豫。
再后退就到了屋檐边缘。
“”皇帝架子被风长天扔到了天边,他破口大骂,“他妈的,算你狠”
大半个时辰后,姜雍容站在了天牢的牢房前。
风长天妥协了,没有再抱着她高来高去。
姜雍容也妥协了。
妥协之前,两人有一番争执。
风长天“你要是不去天牢,我就把鲁嬷嬷和思仪调到隆德殿去”
姜雍容“妾身替她们谢过陛下,能在御前伺候是她们的福份。”
风长天“我就把姜云容送到清凉殿帮你带孩子”
姜雍容“只要陛下不怕她耽误妾身看奏折,妾身一切无碍。”
风长天“说得也是,那就让人把年年接到姜云容宫里去养活吧,这样你就能清清净净看奏折了。”
姜雍容“”
年年离了她的视线,落到姜云容手里,还有活路吗
除了这一招威胁,陛下你还会别的么
“你在骂我。”风长天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眼睛道。
姜雍容面上无情无绪“妾身不敢。”
“你在肚子里骂我不像个皇帝,像个沙匪。”风长天道,“我都听到了。”
姜雍容“”
该夸陛下甚有自知之明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作者沉迷剁手,无心码字。要不大家给我两天假,让我先把手剁好再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