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正房的净室被谢律霸占了,霍轻只得去偏房沐浴,白日沾了满身的污秽,她实在是受不了自个儿身上的味道,也怕一会儿惹得谢律不适,冲她发脾气。

    一想到又要跟谢律同床,霍轻懊恼地捧着脸,一声又一声地叹气。

    这下她实在是不知道谢律到底意欲何为了。

    于是只好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最好能拖到谢律等不住她,先睡过去了。

    可惜她算盘打得好,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浴桶里的水还未泡冷,朝霞便火急火燎地进来催她“霍姑娘,您还是赶紧去看看王爷吧,他见您这么半天都未洗好,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

    单单听着朝霞这话,霍轻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忍着心头的恐慌,缓缓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你去回王爷一句,我马上就来。”

    说这话时,她双臂交叠在胸前,遮住了半边春光,朝霞却仍被眼前这副美人出浴图震撼得呼吸一窒。

    女子背脊上凸起弧度优美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翕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是用半条胳膊都能圈住,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软,无一处不惹人无限遐思。

    进来时,朝霞本是满脸焦急,出去时,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面上的燥热。

    这样的姑娘,无论谁见着了,怕都得打心底里爱护。

    方才她可清楚地瞧见,霍轻白嫩肩头上那几道清晰无比的指印,本就可怜,脸还让人给毁了,饶是她也不禁觉得心疼。

    可惜偏偏就遇上了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冷面王爷。

    朝霞回身看了一眼,见霍轻已经穿好了衣裳,想了想,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又往里走了进去。

    月亮宛如倒立起来的玉碗,将碗里的清冷月光点点撒向人间。

    霍轻回到正房之时,谢律已经闭眼躺下了,床榻上原本的粉色被褥也被换了,换成了描着山河图的琥珀色锦衾。

    见此情形,霍轻还以为谢律当真等不住她先睡了,正暗自欢喜,准备蹑手蹑脚地走开,谁知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听谢律伸出长指扣了扣床沿,发出几声沉闷的“咚咚”响,霍轻脸色一下刷白。

    “磨蹭什么知不知道本王等你多久了”谢律的声音明显透着不耐。

    霍轻眼见躲不过去了,这才攥了攥衣袖,慢慢向他走去。

    许是她脸上的挣扎之意太过明显,谢律也不装睡了,就侧着身用手肘撑起脑袋似笑非笑地瞧她“和本王同塌而眠,当真叫你这般不情不愿吗”

    他可还没忘记,当日她在藏娇楼预备侍寝时,穿得一副怎样魅惑的模样。

    意思就是谢承璟可以,到他谢律这儿便不行了

    “王爷”霍轻站到床边之后便挪不动步子了,她喉头微动,有些惊惶地看着谢律,“待陛下醒来之后,我毕竟是要回宫的,我是陛下的人,同别的男子做如此亲密举动,总归不太合适”

    后面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说不下去了,但她知道谢律一定能懂。

    昨晚同谢律同床共枕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那毕竟事出有因,谢律喝醉了。

    可今晚却不是,今晚他们两人都非常清醒。

    一旦她委身于谢律,她便再也没有回宫的机会,也许谢律还会对外宣称她在承恩寺出了意外以此来瞒天过海,至此后,她的身份再也见不得人。

    荒城会被迁怒,西洲王定会派另外一位无辜女子再入中原皇宫以示友好,而她也将永远被困在这座园子里,日复一日地做谢律的玩物,直到被他厌倦的那天。

    可这样的生活同在宫里有何区别

    至少在宫里,她还能靠着讨好小皇帝为西洲谋条出路,让常年浸在战争里的荒城族人好过一点。

    “那你觉得该是怎样的”谢律似乎被她这句话惹恼,他坐起来,靠在床柱上,无甚表情地说,“你不会以为今日在承恩寺外头,本王当真闲得上赶着去救一个废物吧”

    他话里话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霍轻只觉得浑身发冷,冻得她止不住地哆嗦。

    “王爷,”霍轻的指甲死死掐在手掌心,摁出一道道的血痕,她异常艰难地开口道,“我日后是要回宫伺候陛下的,若叫人发现我已、已非完璧之身,我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要是不想死,就别在本王的面前提起谢承璟你知道的,”谢律一手捞过她的腰肢,旋即翻转过身压在她身上,语气冷得令人胆寒,“本王的脾气没那么好。”

    霍轻被这股大力带着栽倒在床榻之上,脑中嗡嗡作响,恐惧得说不出话来,本能般双眼紧闭。她的背脊抵着柔软的锦衾,乌黑的发宛如散开的浓墨,整个身子在他怀里轻颤。

    她越是怕,谢律眼底的怒火越盛,大掌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睁眼看他“霍轻,看来你是将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你真以为你还回得了宫吗”

    这话一出,霍轻登时震惊得面如死灰,被谢律桎梏着,她眼眸翕动,只得硬生生承受他的怒火。

    她没想到谢律一直以来竟是做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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