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儿我。”

    神容眼神动了动,才知道他的确是带着气的,先前情绪反而淡了,顿了顿才轻声说“我没有。”

    山宗看了她一会儿,心想算了,反正也没下次了,何必再说这个。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响,有蹩脚的汉话在说来伺候贵客。

    是柜上的安排的胡人女仆来了。

    山宗拉开门让她进来,指指神容,意思是伺候她,自己走了出去。

    外面一群身影,正从暗处往外行去,见到他自客房里现了身,个个都低头抱拳。

    还是那群绿林人,在他眼前乖巧得不像是行走黑场的。

    山宗站在门廊下,摆了下手,他们才继续往外走了。

    绿林山野里的人,消息是最快最灵通的,四处都有门路行走。

    这一群人帮着他利用黑场搜罗消息,打点身份,安排车马,一切才能如此迅速。

    山宗吹着廊下的凉风,想起那日在关城处一直等到日落也没见到神容返回,反而等到了一个兵浑身湿透地回来报信说她不见了,当时大约真的动了气。

    说好的几个时辰就返回,居然就不见了。

    但他还是找了出来。

    此时被这关外的凉风一阵阵吹着,似也在提醒他,他当真找了出来。

    又吹了一阵凉风,在那销金窟里沾染的酒气和脂粉气似都散了。

    身后的客房里,那个女仆退了出来,离去了。

    山宗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举步回去。

    房里静悄悄的,神容已经在胡床上躺下,背朝外。

    山宗合上门,站到床前,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大约是坐在这里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身是斜的。

    大氅从她身上滑下,半搭在她腰上,又拖下床沿。

    胡裙很露,她白生生的肩头袒露着,后背也露了一片,几缕发丝因赶路太急而微微凌乱,直扑入他眼底。

    山宗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迟迟没移开,想起了那群绿林追查到的消息。

    她这样的相貌太惹眼了,他们很容易就在一个牙婆子的手底下问了出来,据说她当时是为了躲避一群关外敌兵才落入了牙婆子的手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不该那样说,她的确没玩儿他。

    如她这样骄傲的娇女,从来也不曾纡尊降贵过,又何尝做过这等以色事人的事,否则又岂会红了眼眶。

    山宗弯腰,将拖到地的大氅拎起来,看她身上,沉着眼,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什么伤痕,眼神才缓和。

    她腰上流苏间的铃铛还在,他伸出一只手去解,惹得她轻动了一下,腰下胡裙的裙摆里露出什么。

    山宗看她一眼,那裙摆层层叠叠,他手指伸入,摸到了那东西,是锦袋,里头自然还是她那卷书。

    大约是因为要跳那支舞换了衣服,她就将书卷绑在了厚厚的腰下裙摆中藏了起来。

    他好笑,将锦袋往里塞一下,手指碰到了她的腿。

    这双腿之前一步一动在圆台上曼舞的情形还在眼前。

    他手收回来,将大氅重新搭回她身上,扯了扯身上锦袍的领口,又捻了捻手指,眼中盯着她安睡的侧脸,忽又一笑。

    其实她跳得不错。

    他当时坐在那里,看着她朝自己舞来,看到的是她满身的艳光,那是另一幅模样的长孙神容。

    可能她不知道,当时满场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还好他去得够及时。

    天亮时,神容睁开了眼。

    睁眼就有一瞬间的恍惚,胡床顶上的幔帐满是花纹,她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那销金窟里的经历就像一场梦,还好梦很快就醒了。

    忽觉身旁有人,她慢慢转过头,愣了一下,身侧的男人刚刚坐起。

    山宗正在穿衣,转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神容还没完全回神,眼珠盯着他轻转,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她身上胡裙未褪,一条腿还与他相贴着。

    山宗眼神在她脸上转过一圈,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用看了,我就在这里睡的。”

    神容拥着大氅缓缓坐起来,昨夜她说睡着就睡着了,一点没有感觉到。

    “做什么”她开口问,也不知为何就这么问了。

    山宗眼一下凝在她身上,贴近一分,挨着她的腿也贴得更紧“担心我对你做了什么”

    神容一手撑在床上,斜睨他,看到了他下唇一点破皮,是她咬出来的,眼神晃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这里无人认识我们,认识我们的都知晓你我做过夫妻,还会要求我冰清玉洁不成”

    她的语气很低,一字一字钻入山宗耳中,他不禁笑了,扫过她白嫩的肩头,痞气横生“那我岂不是亏了。”

    神容眼上一跳,觉出了话里的含义。

    他果然是个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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