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对安王爷的态度,可是朝局上最大的变数,虽然施南鹄无心为官,但是朝局是关系到赌场走势的
钱就跟他有大大的关系了
可惜官家的行为一直轻于去就,让人猜不透。
猜不透就越想猜,越猜就越五花八门。
当年,当今官家平叛乱,杀了一众皇子,却偏偏留下其中一子商宁。
商宁小时候由其奶娘抚养,也没进太学,更无尊贵可言,可是不知发生何事,官家转了态度,对他百般疼爱,又准入太学,又教涉猎。
长大后是第一个被封王的,与此同时更是让他统帅大军,征战边关。
唯一还能看出官家有顾虑的就是把他调离京都,非召不得回。
离京六载,丰功伟绩,他竟只在初次征战时败过,险些丢掉性命,其后无败一场。
真真称得上战神。
朝中武将都以他、三朝元老镇国大将军二人为尊,军中人气高涨。
如此这般,也不见官家有所压制。
不过商宁并不得百姓心,因为其杀戮的恶名昭彰。
战胜保国,大家敬仰感激,但一旦功绩达到顶峰,趋利避害的人性,会让人只剩下恐惧。
功高震主,强极为妖,从古至今一直都在。
施南鹄听了许久,总结一下,他们讨论的结论无非还是那两点。
他们揣测官家觉得有愧先皇,想用对安王爷的好还债,还可以彰显他的仁德。
又或是认为官家想利用安王爷一统天下,然后过河拆桥,杀之以平民怨,又可规避风险,名利双收。
耸耸肩,施南鹄觉得没劲透了,还不如和狐朋狗友去斗蛐蛐。
争辩的学子看施南鹄感兴趣,便叫住他,有礼貌地鞠躬,“不知二公子觉得如何”
觉得你们说得没深度,施南鹄舔舔后槽牙,忍住没说出口。
前几年姐就分析过这事了。虽然姐平时懒洋洋、散漫悠闲,但是说得比这些榜子高官有远见、准确得多。
姐姐施知鸢那个时候拿根草,边逗他的蛐蛐玩,边说,“官家是自信,他掌控得了局面。”
“文,他知道父亲无称王之心,也无称王之兵。同时,他又不给家中人实权,哥哥在外人面前也藏巧装拙。他认为领头人不足为惧,那就群龙无首,兴不起风浪。”
“武,安王爷丰功伟绩,但是不得民心,就算举旗造反,胜利的可能不大。
而且镇国大将军虽然上朝,却不发表意见,但实力威望仍在,依旧一呼百应,若以后必要时定会出手。”
“文武皆可控,又利国利民,那为何不用
安安稳稳,简简单单,他坐享太平盛世。”
“官家对自己有信心,甚至是自负。”施知鸢随随便便的语气道尽局势。
施南鹄想了这么多年,到处闲逛见到这么多事,越来越觉得姐说的对,而且一直记到现在。
尤其不忘姐姐逗完蛐蛐,说它叫的不响,明天估计赢不了,结果还真输了的事
自此,施南鹄每次买蛐蛐,都拉上施知鸢。
施南鹄咂咂嘴,又到要斗蛐蛐的季节了,哪天给拖着施知鸢去一趟。
学子见他想这么久,犹豫下,还是又道,“二公子觉得如何”
“想这个太麻烦,刚刚我是想起来该买蛐蛐了。”施南鹄摆摆手,跟他道别,然后挎着朋友脖子就走。
留下那学子愕然,失望地摇摇头,无比惋惜师祖有这样不学无术的儿子。
施南鹄愉快地晃着他的袍尾,那些话他才不说。
身为一个纨绔,不能有见解。
门外慌乱地跑进来两个守门的家仆,一个直奔大公子施项云,另一个直奔二公子施南鹄。
“门外有人闹事他说他是柴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