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矜持的闭上眼睛,把头埋进枕头里打算好好睡一觉。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把我从瞌睡中惊醒,我茫然的坐起来,小哥指指门外,我听到胖子和天真的声音。

    “这两人不知道又去哪里溜达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行的水多他妈深,那龟孙满口胡扯,什么几把于滇国,老子听都没听过,搞不好是他现场编的名头,就他娘为了诓你给他做事。”

    听胖子说话的语气,大概以为我和小哥不在家,因为我在时他基本不会爆这种粗口,椅子刺啦的挪动声有些刺耳,天真烦躁道

    “三叔的安危正压在关口上,我哪来那么多时间考虑,那张身份证你也看了,确实是真货,不管他说的那个斗是真是假,起码他知道三叔的下落这是肯定的,我也不是个傻子,他拿着东西找我夹喇嘛,无非就觉得我隐退了不图钱,他搭个顺风车进去摸明器,一通话说的半真不假,但我现在命门在他手上扣着,他就是诓我下五洋捉鳖我他妈也得老老实实给他捞去。”

    他们俩对话信的息量很大,我跟小哥相视一眼,没有推门出去,静静在原地听着。

    “他娘的,我就知道那老东西把你三叔拍出来你就没辙,行吧,趁这喇嘛还热乎,咱俩收拾收拾奔陕西,小哥那边怎么办,要不要叫上他,本来咱俩也不用跟他见外,但他好不容易过上点自己的小日子,小两口看着浓情蜜意的,我还真有点不忍心拖他下水。”

    “我跟你想的一样,还是别叫他了,到时候就跟他说我们俩去北京了,今晚我再约李老五出来套套话,你开张条子让王盟置办点装备,那人的东西我信不过,记得避开我二叔,他要是知道我又跑回去下地非得抽死我不可。”

    胖子和天真你一言我一语的,听话头竟然是要去下斗,好像还跟失踪了好几年的三叔有关。

    他们说话间就要起身走人,我寻思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我看看小哥,他立马推门出去,我赶紧下床跟在他身后,胖子和天真看到我们在家表情都是一惊。

    “你们没出去啊那,那我去买点菜,也到饭点了。”

    天真讲话有点磕巴,我直截了当道

    “我们都听到了,你们要去陕西下斗是吧,怎么回事,讲讲”

    胖子神色尴尬,他跟天真对视一眼,挠挠头道

    “你听错了吧,我在跟天真追忆青春呢,我说想起我们哥仨当年下斗的光景,那真他娘的是”

    “我这就打电话给二叔。”我打断道。

    天真忙按住我,脸色微微发青,胖子知道瞒不住了,叹口气一屁股坐椅子上,小哥静静的看着他们俩,天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出事情原委。

    今天下午有个自称李老五的人直奔吴山居,开口就要找小三爷,除了这行当的人,没人会这么叫他,天真一听就知道他是来夹喇嘛的,当下理都没理直接让王盟送客。

    李老五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样东西扔茶几上,天真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那是一张身份证,姓名栏上写着三个字。

    吴三省。

    李老五自我介绍说他一直在长沙做活,自从三叔失踪后,长沙冒出了很多后起之秀,李老五就是属于那一批人,他运气好捞到几个油斗一下子赚的盆满钵满,名声也就此打响。

    有一回他去陕西的一个马盘销货,在一间小卖铺里看到了这张身份证,小卖铺的老板娘说这是前几天一个客人落下的。

    在长沙混这行的人,肯定都多少听过三叔的名字,李老五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他看出苗头不对,马上谎称是三叔朋友,将身份证拿到手,又让手底下的伙计去附近打听。

    三叔行踪不定,再加上他的刻意隐藏,李老五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从一个断头村的老乡家里撬出点消息。

    所谓断头村,就是背靠大山的村落,三叔在那个老乡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背上装备进了山,自此再也没出来过。

    据老乡所说,三叔曾向他打听过一个名叫“于滇国”的地方,李老五很快就察觉到,三叔在寻找一个与于滇国有关的斗。

    李老五说,就他查到的资料显示,于滇国是西周的一个诸侯小国,起源于秦岭以南的巴蜀地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于商周交替时举族迁移至关中西部一带,后被西周王册封为诸侯国。

    于滇国销声匿迹于周穆王时期,历史上对于这个国家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

    有野史云,于滇国的历代国君都痴迷炼丹之术,为此常举全国之力搜寻奇珍异草,虚耗国运,堪称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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