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了一圈

    然后,差点就丧失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么一丁点儿信心。

    头顶的老旧吸顶灯亮着昏暗的灯光,时不时发出嘶嘶啦啦的电流声。密闭的室内,空间极小,设施简陋,一桌一椅和身下一张冷硬的单人铁床就是全部家当,居然连个储物空间都没有。四面都是惨白的水泥墙,堵的人透不过气来。

    这样的环境,原主居然能苟活了下半生也算是个人才,池曳觉得换了自己,顶多半个月,就得抑郁而亡。

    可是,为什么贺霖会在如此奢华的别墅里修建这么一间格格不入的地下室

    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囚禁人而准备,只等原主哪天犯了错,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细思极恐。

    恍惚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金属碰撞声。

    池曳一个激灵,茫然转头看向门口。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外面光线很亮,刺的池曳有点儿睁不开眼睛,只在朦胧中看见贺霖站的笔挺的轮廓,逆着光,身型越显高大冷硬。

    池曳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被彻夜锁着的双手已经完全麻木了,稍微一动便是钻心的刺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霖是来兴师问罪的。

    十几分钟之前,助理林一水来汇报池曳的情况,同时打开夜视摄像头的监控画面,请他查阅。

    贺霖无可无不可的扫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本该哭天抢地、砸墙拆房的池曳,居然躺在被子里睡的安稳。

    如此冷静淡定,这还是那个又怂又作池曳吗

    贺霖存了整治教训池曳的心思,有意给他个下马威,末了居然发现没起作用。

    那一瞬间,许久没有被任何事物牵动情绪的贺二爷,脸上居然腾起了久违的玩味。

    贺霖举步迈入地下室,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几乎都是相等的,不疾不徐,如同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坦然。

    面色冷峻,不容置喙。

    池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但又在短短几秒之内迅速调整好心态,拿出最好的表演状态。

    不等贺霖开口质问,池曳就先动了起来。

    他一个翻身滚下床,试图站起来迎接贺霖,但由于双手还被束缚着,行动不便,身下的床又太高,一个趔趄就跌倒在了地上。

    以双膝跪地的姿势。

    冷硬地面没有半点儿缓冲,池曳这一下嗑的不轻,膝盖上的软骨砸在地砖上,“砰”地一声闷响。

    贺霖猛地向后退了半步。

    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甚至堪称惊愕的表情这绝不是记忆中的“池曳”能够做出来的动作。

    池曳自己也愣住了。

    确实没想行这么大的礼。

    自己这一紧张就手忙脚乱的毛病怎么死了一回还是还是改不掉

    “嘶”太疼了,池曳努力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贺霖又显然没有要扶他一把的意思。

    d,冷血

    池曳只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保持着这个膝盖跪地的姿势,仰头看了一眼男人,紧跟着垂下眼睛,低眉顺目地,小声说“二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声音跟猫儿似的,又乖又软。

    居然有那么点儿讨喜

    原本披在肩上的西装滚落到身下,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撩人的狼狈。

    和脆弱。

    跟在贺霖身后匆匆而至的祝管家,赶到门口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差点儿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进门这还是他们家的池小少爷吗居然知道认错知道后悔了

    贺霖不是没被人跪过,但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么碍眼。

    浓黑的剑眉皱起,“你先起来。”

    “我起得来吗”池曳在心里飞驰着无数只草原动物。

    但贺霖发话了,他又不敢不动,只能并拢手掌费劲地撑在屁股后面,忍着疼,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光着脚丫踩在冰冷地面上。

    贺霖漆黑的眸子停在池曳迅速红肿起来的膝盖上。

    一向没什么波澜的眼中恍然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忍,但情绪乍然腾起又在转瞬间隐匿无踪,快到连贺霖自己都来不及扑捉。

    只是准备好的苛责没能再说出口。

    池曳不矮,178厘米左右的身高,但站在穿着高定皮鞋的贺霖面前还是低了半头。

    贺霖自上而下的,用如同拷问一般炯炯的目光审视着池曳,不可侵犯的威压气场,容不下任何妥协。

    四目相对,贺霖低沉的声线听起来不带任何温度“五分钟。”

    池曳“啊”

    贺霖“你最好抓紧时间说点我不知道的。”

    池曳这才明白,敢情是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守在门口没敢进的管家先生再次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似的。二爷对待背叛者向来是杀伐决断,毫不留情,什么时候见他听过任何一句辩解

    今儿这二位都被夺舍了

    池曳正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让贺霖相信自己其实清清白白,并没有出轨,更没有窃取过他的商业机密。

    被拷着的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道扔到了床上。

    贺霖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审判者,冷冰冰地提醒“三十秒了。”

    池曳咽了口唾沫。

    端着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道“二爷,其实我是被强迫的”

    贺霖眼皮一抬,松手,起身,“怎么强迫的,你示范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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