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场面相当激烈,电影特效都不一定能造成这种视觉震撼,到后面祈天河已经麻木,专心做记录。其他倒地的人是死是活不清楚,不过tt老总求饶的姿势特别标准。

    “出来。”巫将锐利的视线准确朝这边掠过来。

    祈天河拖着艾晴负重前行,画面感难以用言语形容。

    赵点兵和姐妹花突然就理解了巫将评价祈天河不顾及脸面的原因。

    “晚上好。”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祈天河直接无视他们,把相机对准tt老总“采访一下,为什么要利用团建的形式猎杀员工”

    老总瞧见被拖着走的艾晴,以为小情人已经遭到不测,生怕也落到一样的下场,有问必答“表决心。”

    “决心”

    tt老总点头“公司最早便是靠贩卖个人信息发家,后来我们会从中挑选一些和家人不常联系的职工,高价卖给那些有虐杀欲望的人。”

    “这条产业链存在已久,为了让彼此信任,每年便会组织这种活动,我自己也得参与进来。”

    只有大家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才永远不会存在背叛的可能。

    祈天河若有所思,又陆续问了很多,最后毫不留情敲晕了tt老总。

    一旁陈如花不解“打听这些做什么”

    祈天河按下暂停键“回头作为证据,交给警方和记者。”

    “”

    祈天河越过陈如花去看巫将,淡淡道“我说过天气最近凉了。”

    所以tt得破产。

    陈如花忍不住道“这个世界职业歧视极其严重,你确定有人管”

    顿了顿又说“而且这事估计早就有部分人猜到。”

    祈天河检查影像资料确定没有问题,收起相机道“人体买卖,暗网交易人人都知道世上存在这种阴暗,但知道不作为是一回事,当它曝光那一天又是另外一回事。”

    “何况曝出这种丑闻,公司很难再经营下去,员工面临失业危机,自然会担心自己也落个和其他无业游民一样的处境。”

    听完分析,陈如花深深望了一眼他,没再说话。

    祈天河拿出手机,准备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报警。

    一根树枝突然从半空中坠下,险些砸到他的脚。

    祈天河愣了下,发现脚下的泥土不知何时变得极其松软,风卷起山间的坟土铺天盖地洒落,如同夏日里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

    陈如花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几粒沙子,赞叹“好漂亮。”

    沙粒颗颗分明,像是耀眼的黄金豆,夺目到在黯淡的月光下都很刺眼。

    副本里美丽的东西多数都很危险,不等人过多欣赏这份神奇的美丽,坟土便已经升到小腿那么高。松软的土地变成了沼泽,越是用力想要抽身陷入的越多。

    半分钟过去,土的温度慢慢升高,有的已经结成了块状,一眼看去与金砖无异。

    几人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提示里的一句话,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三人为众,”巫将低头看着蔓延的坟土“超过三个人聚在一起,会有危险。”

    陈如花咽了下口水“可我们之前不也超过了三个人”

    为什么现在才下手

    祈天河弯腰摸了把沙子,湿软黏腻的质感让人很不舒服“或许鬼刚在忙着看戏。”

    陈如花听得眼皮一跳。

    几人中唯有艾晴是躺着的状态,变故发生时大部分身体瞬间便被掩盖,窒息感让她憋醒,一睁眼就看见漫天黄沙,身下的土似乎化为了一双大手,要将她拉入地底。

    四肢被黄沙禁锢,想要拿个道具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身子一点点远离地面。

    “什、么情况”艾晴惊讶。

    怎么刚一清醒就要全剧终了

    最后一句疑问在天地间飘荡,人已经消失不见。

    “想办法分开。”巫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腿从土里挣脱。

    其余几人包括祈天河在内,同时使用了道具。

    祈天河试着将旧纸币贴在土块上,不曾想还挺有用,顷刻间缠绕在他周围的沙子如潮水般向反方向退去。

    姐妹花紧随其后脱离桎梏,同时朝南侧奔跑,祈天河因为比赵点兵先一步出来,毫不迟疑和巫将选定一个方向冲,晚了半拍的赵点兵愣了下大骂道“要点脸行不行”

    明明自己和巫将才是一队的

    如此一来,他就被落单了。不能三人为众,同样也不可一人独行,被落下的后果绝不会太好。

    祈天河的声音远远传来“还有tt老总。”

    赵点兵怒吼道“死亡规则只针对玩家,带上nc也没用。”

    “换个角度想,黄沙绕着tt老总走,明显nc不在攻击范围,你死死抱住他,兴许黄沙也会绕过你。”

    赵点兵气得飙出脏话“你他么为什么不抱”

    “嫌丢人”

    祈天河已经跑出很长一截距离,最后几个音几乎听不清。

    赵点兵留在原地心中发堵,连脸皮都不要的居然好意思说害怕丢人,这世上难得有价值观比自家老大还扭曲的存在。

    不知跑了多久,喘气声渐渐加重,祈天河和巫将先后停下。

    巫将苍白的面容因为剧烈运动多了些鲜红的颜色,神情嘲讽道“可真有你的。”

    祈天河调整呼吸,缓解长跑带来的不适。忽然他皱了皱眉“沙子怎么还跟着我们”

    眼看脚下具体的沙子越来越多,他突然生出近乎荒谬的判断鹦鹉该不会也算个人

    由于心虚,祈天河恶人先告状,看向巫将的肚子。

    “你想死么”

    祈天河撇撇嘴,女扮男装的故事从古至今也发生的不少。

    巫将突然从口袋掏出巴掌大小的剪纸,上面有两个手拉手的小人,他命令剪纸“你们去前方等着我。”

    小人手拉手地飘走,然而黄土依旧没有散开的趋势。

    这回轮到巫将冷冷注视着祈天河“你也藏人了。”

    笃定的语气。

    “没有。”祈天河死鸭子嘴硬,说完拔腿就跑。

    巫将冷笑一声追上。

    聪明反被聪明误。

    祈天河暗叹一声咬牙往前跑,私下沟通鹦鹉“你到底是个什么”

    早知道它被算在人的行列,自己何必千辛万苦找队友。

    鹦鹉沉默了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逆风的状况下奔跑,头发凌乱的一塌糊涂。

    祈天河回头看追上来的巫将,神情微变“能不能别跟着我”

    “呵”

    笑声中的冷意完全不及当事人面容上的一分冷峭,巫将提醒他“别忘了刚刚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跟着,此刻我应该和赵点兵在一起活动。”

    谁也不愿意退让,宁愿累得气喘吁吁也要僵持着。

    随着跑步时间加长,双方呼吸愈发沉重,风刮来的沙子坠落在身上,无形中增添了一份压力。

    喉咙因为剧烈运动发疼,祈天河沉声道“继续下去,大家都讨不了好。”

    巫将眼神阴冷,毫无动摇道“要么把你藏得人丢出去,要么我们三个一起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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