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脸用冰块敷过了,但还是有些红肿,神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期间慈悟郎爷爷还告诉神黎说善逸的听力很灵,灵到甚至能倾听他人心声的地步。
神黎很惊讶。
“但还总是被女人骗哈哈哈哈。”慈悟郎爷爷笑道。
“爷爷”善逸恼怒地嘟囔了一声。
“真的假的”神黎一时来了兴致,夹起天妇罗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他:“那你现在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答对了这个就给你吃。”
“啊,「就算答对了也不给你吃」,你是这么说的。”善逸很平静地回答。
“诶”神黎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听得出吗”
“因为你都放进嘴里了啊”他大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几个人都吃得差不多时,已经快到黎明时分了,神黎决定与他们告别,善逸便被慈悟郎爷爷一脚踹出来了:“送送人家,我去结账。”
善逸吃痛地嘟囔了两声,与她一同站在饭馆的门前。
温柔的灯火中,金发少年一改哼哼唧唧的样子,低垂着眉眼,手指搅着衣摆,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说,神黎便率先笑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先走了哦,再见。”
“等等一下”对方在她转身之际突兀地拉住她的衣角,神黎转身看去时,看到了他因焦急而憋得通红的脸。
“怎么了还有事”神黎困惑地看着他。
“我我”少年瞪大眼,口中急促有力地吐出了这般仿佛用尽力气才说出来的字眼,但是却在看到神黎困惑的眼神时,刹那间像洩了气一样放轻了呼吸,然后突然张牙舞爪地抱住自己的头抓着自己的金发大叫起来:“啊啊啊”
神黎被他吓了一跳。
他自顾自地说:“都怪爷爷刚才对你说什么嫁给我之类的话害我现在太难为情了明明知道我听力好就算在楼下也听得见还说那么羞耻的话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好啊等下没办法回应你们的期待怎么办虽然我确实很想结婚但是果然也不想让女孩子为我守寡”
他抬起头来认真且倔强地看着她,中气十足:“所以忘了我这个男人吧神黎”
但是说完后他又像后悔了一样,表情纠结,语气弱弱地说:“不不不,也不要完全忘了我,不然我明年春天死后没有什么女孩子记住我也太可怜了。”
“你这家伙一直在自说自话什么啊”神黎嫌弃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你明年春天为什么会死,但是少哭点吧,小哭包,我可不会记住爱哭的男人。”
说完后她不去看他的表情就准备走了。
“神、神黎”但是这次少年又突兀地叫住了她:“希望你能找回记忆”
闻言,神黎停住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一、一直想说,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一开始,他觉得她不是普通人,不但很强,伤口也很快就好了,就像鬼一样。
但是,她的「声音」又不太一样。
少年停在阑珊的火光中,被街上温暖的光笼罩着,那亮亮的眼睛似乎正为自己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而紧张:“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是很高兴的是你并不感到迷茫,就像一直无惧地前进着一样。”
“但是你的「声音」就像一直连绵不断的雨,很温柔,但并不明媚,也很空旷,如同风吹过破空的残垣一样,你的心还没有被填满,空洞洞的。”
属于少年的清澈嗓音在秋夜流光溢彩的街上缓缓诉说着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神黎安静地听着。
“因为听起来真的很难过,所以我有一瞬间,想暂时成为你缺失的那一块。”他垂着头,声音低低的,莫名有些失落:“所以才说要结婚什么的,给你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神黎看见他金发下隐约的耳廓红通通一片。
但她只是说:“你不去当诗人可惜了。”
语毕,她在他愣愣地抬起金色的眸子时又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你要努力成为可靠的男人哦。”
仅仅留下这样的话,神黎踏上了回府邸的路。
片刻后,桑岛慈悟郎从店里走出来:“她走了吗道别好了吗”
“嗯”少年金色的瞳孔望着灯火阑珊的街景,晕出一片朦胧的光彩来。
「起初,只是觉得她的雨真的很让人难过,所以想给她撑个伞罢了。」
「但是」
他抬手呆呆地摸了摸头:“她的笑容和心声是一致的。”
当她摸着他的头说“别哭了,小哭包”的时候
「反过来,我的雨停了。」
「真的好温柔。」
他忍不住问:“爷爷,我以后真的能娶到她这么漂亮可爱的妻子吗”
“你在想桃子吃。”
老人家毫不犹豫地打击道。
“诶”但少年困惑地瞪大眼:“什么意思”
老人家笑了笑,拖着又开始哭哭嚷嚷的少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打趣说:“再不回去训练,山上的桃子就要被狯岳吃光了。”
“秋天哪来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