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了,每次发作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白珥记得这毒是不定期发作的,如不定时的爆炸弹。也正是这份不定期,给了一众云蜂阁的成员装上惴惴不安的心,生怕万一叛变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还未造反成功,先被蛊毒干倒了。

    说来,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却没发作过一次。不知下一次发作是个什么时候,自己又能不能不要解药扛下去呢。

    她是个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想着非得要亲自试一试,如若能扛住,那脱离云蜂阁,逃出春风楼也就没有大问题了

    窗外的春风轻拂过,吹来凉丝丝的气息,白珥觉得人在这样的好风好景里都昏昏欲睡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思绪轻了,远了,头歪着,一点一耷拉,睡过去了。

    白珥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是她上一世的亲朋好友们,连久为见过面的父母也在,她与他们围坐一起,吃着暖烘烘的火锅,大快朵颐。

    她好久没见过他们了,正想好好瞧一眼,眼前却变成了那些找她打牌的公子客人们。他们全聚一起,也是围坐着,人影幢幢,全挤着她,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在催她出牌。

    她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却不是扑克,而是一块热腾腾的肉丸,肉丸上头还沾着火锅酱料,赤红红的汤汁流下,滴在白衣裙上,汪成一片。白珥正想着拿帕子来擦擦,可眼前又花了。

    衣裙上还是一滩红,但红色越染越大,渐渐整个衣摆都红了。她疑心,掀起衣摆,原来红色是血染的。她衣下是几道狰狞的伤口,插着长刀子。再一抬头,眼前的客人公子都扭曲的面孔,变了一副模样。他们都站了起来,像忽然被拉长了身影,极具压迫感向她逼近。那些黑色身影又长又弯曲,站成了密实的黑墙,甩出黑长条的手摸过来,尖啸着抽打过来。白珥本能地想逃,却发现四处制肘,她动弹不得。手是麻的,腿断了,身上无一处不在飚着血,她绝望地望着顶上黑幕幕的天

    一声尖叫下来,白珥惊醒了。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心有余悸地喘息。窗子不知何时被关上了,不见一点光。她正要起身,竟发现她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半边身子都是酥麻的,手脚软弱无力,只有意识清醒得很。她听到了粗重的喘气声和叫骂声,还有清脆的拍打声。

    白珥辨着声源,转过头去,竟看到不远处是几个男子。他们背着她,三三两两围聚着,有些光着膀子,有些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他们聚在地上的圆儿前。

    白珥的头不能多做动弹,动静一大,脑仁像又跟铁锥直敲,疼得难受。

    白珥尽力去看,也只能斜斜看见圆儿被蒙着头,堵上了嘴,异常狼狈。蒙头的布是一件男子的衣裳,她认出那是龟奴们的粗布麻衣。

    不远处的男子们俨然是楼里的龟奴们了,但楼里龟奴不少,只凭背影她认不得是谁。

    她费力地抬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事实是只动弹了一两根手指,身体的支配权几乎被剥夺。

    白珥心急如焚,想要大叫引得注意,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她紧紧抓着榻边的扶手,颤抖着,关节都泛了青,借力木榻一寸一寸地挪动着发麻而无知觉的腿。

    仅仅是这样细微的动作,已经耗费她全部气力,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湿透了。她的半边身子终于挪出了榻,但因着全身瘫软,支撑不住,重心不稳,一头栽倒,迎面撞上了榻前的案几,发出响亮的声音。这一撞半点没收力。

    案几凌乱,本是齐整搁放的茶壶茶杯碎了一桌,散了一地,该是在龟奴们与圆儿争斗中破碎的。响亮的一撞后,连案几上的碎瓷碎瓦都磕上了,割破了她的额角,血一下子就流下来。

    那头,正侵犯着圆儿的龟奴们听到声响,望过来。见白珥满面是血,在杂乱的地上颤着手脚,四肢并行,挣扎着爬来,遂互相看了看,两个光着膀子的龟奴先领意走去。

    白珥的听力还是好的。她听见朝她走来了两道脚步声,竭力抬头,但这动作血流得更欢了,顺着眉,沿着睫毛直淌而下。

    她什么都看不清了,什么都是红的了,血红的毯子,染血的手

    “我说过她是我的吧。”别处传来另一道脚步声。

    是那个龟奴余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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