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靠他,以后更不会靠他,”夏苡淡淡地道,“所以现在你还要当我的经纪人吗”
“有个性,”蔺如茵轻笑了起来,“这么有挑战性的事情,我更期待了。”
这个经纪人,和夏苡想的完全不一样,也和网上的评价有所出入,和小鲜肉的那场恋爱,说不定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就和她被人泼的脏水一样。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逼到最后一步,说不定真有不一样的结局绝处逢生。
“既然这样,那就祝我们俩负负得正”夏苡有点好笑地问。
蔺如茵愣了一下,也笑了“说得好,负负得正。”
两人击掌,相视一笑。
送走了蔺如茵,夏苡的心情好多了。
前路还是一片荆棘,但总算看到了一点曙光。蔺如茵的业务能力应该是上乘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把舒明斐这样一个新人带到了这样的高度,郁婷芳这样的老狐狸,也不可能还会给蔺如茵机会。
随便对付了一点中饭,夏苡开始整理房间。顾之珩的衣物,她都用箱子装起来放在了客房,其余相关的小物品能丢就丢。
忙得累了,她坐在床头柜的地板上歇了一会儿。
一阵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袭来,那是顾之珩最爱的香水,残留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夏苡失神了一瞬,站起来打开了窗户。
窗外的新鲜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她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来,任凭初冬的寒意和阳光一起洒在脸上。
这套房子里,留下了顾之珩太多的印记。
没关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总有一天,这些印记都会被慢慢抹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夏苡去了小区旁边的一个小广场,约了一个换门锁的锁匠下午过来。
其实换门锁没什么必要,顾之珩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她说出那么决绝的话之后,不会再有什么挽回的念头了,说要和她好好谈谈,可能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但她想换。
她想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断了,她怕自己又像从前无数次的冷战一样,屈服于对顾之珩的爱意之下。
已经入冬了,路边的法国梧桐夏天的时候还一片茂盛,现在已经光秃秃的了,只残留了几片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寒风一阵一阵吹来,夏苡裹紧了羽绒大衣,快步如飞,想要赶紧回家,把冷冰冰的脸埋进黑炭头的软毛里。
“你好。”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夏苡吗”
夏苡回头一看,是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硕,大冷天的居然才穿了一件黑西装。她迟疑着问“你是”
“我们董事长想请你喝个下午茶,”男人彬彬有礼,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他就在前面的咖啡馆里。”
夏苡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更不知道所谓的董事长是谁。
“抱歉,我对下午茶没兴趣。”她漠然往前走去。
男人伸手拦在了她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了夏苡“我们先生叫顾习凌,丰利集团的董事长,你应该听说过吧”
夏苡愣了一下,接过名片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着顾习凌的名字和头衔。
丰利集团她当然听说过,国内最大的汽车生产商,制造业的龙头,下辖两个汽车中高档品牌,并在前年收购了d国的豪车品牌,完成了从中档到高端的汽车战略布局,顾习凌也因此一跃成为国际财富榜排名前列的富豪。
她不解地问“可我不认识你们董事长啊,他找我什么事”
“你先生顾之珩,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男人怔了一下,原本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之色。
夏苡的脚定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顾之珩是丰利集团董事长顾习凌的儿子。
顾之珩是一穷二白的小导演,因为投资告吹,差点连第一部电影都黄了。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在她脑中不停地叫嚣着、撕扯着,最后合起来化成了一句话。
太可怜了。
结婚两年,她这个妻子,连顾之珩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