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论。

    “宫,宫正大人”场中跪在最末的言墨突然开口,见阮木蘅望过来,紧缩着脖子接着说,“这,这五日以来,夜里奴婢经常听到娟画一个人在哭,昨夜也是,奴婢为此还起来询问了她半宿,午时去当值才起晚了。”

    “我,我也听见了”另一个和她们三人同寝的小宫女也怯怯地说。

    冯姑姑瞬间皱眉,下意识地说,“娟画这几日的确反常,一日日眼见的消瘦得厉害,用饭也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木蘅思绪沉了沉,意外事故突然往故意自戕的方向发展,想了想朝言墨问道,“娟画可说了因为什么而哭”

    “奴,奴婢,问过好几句,她便只是喃喃自语什么没指望了没指望了,再问便什么也不说了。”她鼓起勇气陈述完低下头,又抬头张了张嘴旋即又垂下脸。

    如此,便是再三审问也没有其他结果,只好招来仵作询问。

    仵作抬手作揖,指着尸体各处说,“死者身上无其他受伤痕迹,脸部颧骨头骨下巴多出处碎裂,脖子颈椎向左侧戳起,胸腔肋骨凸出断裂,鲜血颜色还新,所有伤处无疑都是重摔所致。”

    阮木蘅起身到尸体处,也翻看一二,掀开凝了血的衣服,突见到娟画腰间圈着一个小指粗细的铜环,怔了怔,仵作在一旁解释道,“给宫女验尸时,偶看到带着腰环的是有的,为的是缩食修身,保持清减的身材。”

    阮木蘅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是不知道腰环这东西,但这么粗的这种材质的几乎没见过没听过,但既然仵作这么说也就作罢了。

    阮木蘅再确认了一些细节,翻来覆去都指向自戕,后宫里每年因为被虐待、被致死,病死饿死的不计其数,这种没人逼迫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人,她没有兴趣深究为的什么想不开,便叫史人录了案情,自己备一份,照例将尸体、人、和案册交送往慎刑司。

    于是一行脸色悲戚惊惧的人便被提着出了正堂,到檐廊走下台阶时,那叫言墨的宫女忽然折返,阮木蘅稍稍一顿,抬手止住押送的太监。

    言墨当下也不再支支吾吾,颤声直接说,“昨,昨夜睡前,我看见娟画偷偷去见了一个人,”说着惶恐了一下,语速放得更快,“是,是周昙,周总管,还请阮姑姑一定要细查,娟画不是随便自戕的人,除非有人逼得她没法子了。”

    人走后阮木蘅在宫正司独坐了一阵,直到白昼西沉,才一步一艾地往宣和宫去述职呈奏,边走脑中不断迟疑,翻来覆去地回想言墨丢下的那些话。

    以那意有所指的话来看,这案子是有蹊跷,背后也可能藏着些弯弯绕绕的前情。

    可从审案初始来看,慎刑司把案子压到她这儿,便是有大事化了的意思,说不定还是背后某个高人的授意。

    如此状况,她到底该怎么陈述,怎么处理,是挑起祥查,还是当真大事化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阮木蘅脚步顿了顿,望着不远处的宣和宫,纠结了半晌,犹豫着便进了宫门。

    到了正殿外头,却恰恰是周昙在等候,见到她来,粉腻的油面反而痉挛了一下,方笑着迎过来说,“阮姑姑来得正好,皇上在里头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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