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胆大妄为,但至今也难忘对太子的怵意。

    周韫敛了敛思绪,不再去想年少时的事。

    她坐在凉亭中,抬眸远望,就可看见傅昀特意为她栽种的那处梅林,一簇簇的红艳艳挂在枝头,白里透着唯一的一抹艳色,煞是好看。

    忽地,她拧了拧眉,盯着梅林中偶尔穿来穿去的几人,抬了抬下颚,说

    “那皆是何人”

    时秋跟着转头去看,顿了顿,才迟疑地说

    “许是后院的哪几位主子吧。”

    周韫拧眉,心中有些许的不虞。

    她特意求来的红梅林,凭甚要给旁人游赏

    她撇了撇嘴“将她们叫出来。”

    时秋顿了下,有些哭笑不得“梅林就在那儿,主子莫不是,日后都不许旁人去赏”

    周韫理直气壮地说

    “本妃看不见时,就算了,但本妃在时,就是不许”

    她本就霸道,旁人若是心生不满,大可去向爷诉苦告状。

    时秋给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须臾之后,三名女子拉拉扯扯,脸色稍有些难堪尴尬地走过来,服了服身子

    “妾身给侧妃请安。”

    周韫一手撑着下颚,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子,只觑了她们一眼,待看见她们手中折的梅枝时,眸色顿时有些凉

    “你们方才在作甚”

    三人不过皆是侍妾罢了,院子住得近,偶尔会有些来往,今日请安后,回院途中,路过锦和苑后的红梅林,一时兴起,没忍住就进去逛了逛。

    其中一位,周韫有些眼熟,是钱氏。

    她之所以对钱氏眼熟,还是因为刘良娣,曾和她说起过,钱氏家中经商,手中最不差银钱,常爱和旁人一起打牌。

    钱氏常去刘良娣的裘芳园,手中又不差钱,在几位侍妾中也算说得话,当下,她就站出来,有些呐呐地说

    “回侧妃的话,妾身等人回院前,看见这红梅林,一时心痒,没忍住就进去逛了逛,还望侧妃见谅。”

    府中的人皆知晓,这处红梅林,就是爷特意为了侧妃种下的。

    她们擅自进去,还折了其中的梅枝,侧妃的性子更是广为人知的难相与,谁也不知晓她会不会因此不虞。

    周韫冷眼瞅着她手中的一把梅枝,凉声浅薄

    “只是逛逛”

    钱氏和其余二位侍妾一时哑声,半晌,还是其中一位选秀后刚进府的卢氏,她咬了咬唇,低声嘀咕

    “不过折了几支花罢了,有甚的,好生小气”

    虽只小声,但如今四周寂静,这话叫旁人听得个一清二楚。

    钱氏和另一人脸生惊讶和瑟意,忙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距离,这一动,就将卢氏完全显露出来,她脸色顿时微僵。

    周韫稍眯了眯眸子,险些被气笑了。

    动了她的东西,最终还成了她小气

    她凉声,一字一句地说

    “本妃是小气,不如这位妹妹大度,不知这位妹妹是何人”

    杀人最狠莫过于诛心。

    周韫一句问话,叫卢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和人家说了一番话,结果人家根本不知你是何人。

    卢氏进府前,也是家中千娇百宠的嫡女,不过因家世低,进府才是侍妾罢了。

    她进府后,每月也有那么一两日恩宠,虽不多,但也足够叫府中伺候的人不会轻视她。

    她往日和几位高位的主子没有交集,自然在府中如鱼得水,没受过委屈。

    如今,周韫的一番话,狠狠打在了她脸上,叫她尴尬难堪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眸子顿时有些红,咬牙屈辱地服下身子

    “妾身卢氏。”

    周韫漫不经心地嗤了一句“倒也不必和本妃说,总归本妃也记不住不重要的人。”

    对于周韫来说,打人皆打脸,若不然,还有甚意思

    卢氏咬唇,心中不知该恨还是该悔,她抬头去看和她一起的两人,结果钱氏和另一人直接别开视线,不搭理她。

    开玩笑

    连正妃都不会和侧妃直接对上,她们又岂敢

    卢氏心中恨极,却不得不服软“妾身方才失言,还请侧妃饶妾身一次。”

    话音甫落,就听周韫掩唇,轻轻呵笑了一声

    “怎会是妹妹失言,皆是本妃不够大度罢了,这点小事还要斤斤计较。”

    卢氏埋了埋头,没接话,却仿佛默认了一般。

    这时,忽地有人走近,横插了一句话“侧妃姐姐,念她初犯,且放她一马,说倒底,不过些许梅花,何故伤了姐妹之间的情谊”

    周韫抬眸,就见来人竟是有孕不便出门的孟安攸。

    她一手被婢女扶着,一手撑在腰肢后方,甚为显摆,脸上挂着笑,似劝和般温和。

    周韫眉梢轻动了下,眸子中有些许轻讽刺,真当有孕了,就可肆意插手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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