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曾想李丞相大了声音,看向寂兮说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王爷,您有心了。”
若说心经而已,没什么好说的,可寂兮却是一字一字慢慢绣出来,甚而针脚钩络都清晰可见,她一个摄政王操劳国事,能这般用心准备,这份心意着实沉重。
寂兮见他这样,心底的大石头落地,好了,只要丞相对这礼物满意,也就不劳她熬了几夜做的苦力。
其他宾客看到丞相这个反应,想说些风凉话的人,总算懂眼色闭了嘴。
一顿宴席下来,寂兮和老丞相可算是宾客尽兴,甚而寂兮后来都有些晕乎,几人要走之前,李丞相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放心。
“王爷约是有些醉了,一个人回府,怕是不太方便。”
喻辞在这个时候合适出现,把寂兮半抱在怀里,对他乖巧道,“丞相不必担心,孤会送姐姐回府。”
李丞相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几个皇子,又转回来看他,“那殿下记得好生照顾王爷。”
太子何时这般乖巧过,难不成真是前几年叛逆,现在返了性子。
“放心,孤照顾人有一手的。”小太子非常自信,头都不回的抱着人出府。
“小八在搞笑吗好吃懒做五体不勤,说的就是他本人。”喻召蒲目瞪口呆看他走远,然后对另外两人道。
喻连庭摇摇头,早有预料,“他是不会照顾人,但是他会说,还会演,更会装。”
下人照顾小兮,醒来之后小八手上假装弄点伤,再呜呜几下子,呵。
就小兮和五皇兄一样的脑回路,肯定心疼的不得了。
绿茶,呸
不管几个兄长怎么不顺心,反正喻辞抱着人回了摄政王府,步伐那叫一个轻盈。
直接把人抱到寂兮的寝院,然后喻辞就招呼下人打水,他细细给寂兮擦脸梳洗。
正如喻召蒲所说,喻辞从未照顾过人,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所以哪怕不会,喻辞的动作都很小心,仔细给寂兮擦了脸,发觉她脸很红,他又用湿毛巾放在额头降温。
但寂兮不是生病,他这样放根本没什么效果,一旁的安橙就说道,“殿下,王爷喝醉了,用湿毛巾敷,是没办法降温的。”
“啊那该怎么办,姐姐看上去很难受。”喻辞一愣,心疼的摸摸寂兮微蹙的眉头。
“奴婢已经吩咐了厨房准备醒酒汤,待会儿送来,让王爷喝下便好。”安橙又福身道,自觉退到门口守着。
喻辞“嗯”了一声,把毛巾从寂兮头上拿开,放到一边的盆里,做好这一切后,他就低头仔细端详着床上的人。
看着看着喻辞忍不住伸手,他点了点寂兮的睫毛,黑压压一片,遮得眼睑处有阴影,许是动作重了点,寂兮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
喻辞忙将手拿开,又见寂兮嘴巴咕哝了什么,想着她醉酒也操心得很,于是凑近去听。
“呃阿辞现在很乖,嗯,乖点好。”
闻言,喻辞不觉有些好笑,连这时候都想着让他乖点,他从前在姐姐眼里,到底是有多么不乖。
笑着笑着又收住,可他到底不是乖巧的性子,现在姐姐觉得他乖,只因为他确实变得乖巧懂事,虽然只对她这样。
喻辞从上次坠马回来后,在旁人眼里并没有多大变化,唯有寂兮,因为她喜欢乖的,所以他就得乖点。
寂兮昏睡着,不觉外界影响,喻辞头又放低了点,往她头边靠,姐姐,我迟早装不下去的。
那时候,你千万不要嫌我不乖。
哪怕再来一次,喻辞明知道寂兮心里是有他的,但他依然不敢赌,这份喜欢能抵过多少。
上辈子,不就是因为寂兮藏的太好,他死了之后才知道的吗这辈子,又需要多久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