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鱼刺,其实没挑干净,他现在居然还威胁我,四哥也帮他。”

    寂兮最见不得喻辞委屈起来,一点怀疑立马没了,心疼的抱到怀里哄,神色复杂的看向对面两人。

    喻辞被抱进怀里,心里一喜,越发感叹姐姐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太好糊弄,面上戏更加起劲。

    “我明白了,姐姐,呜呜嗝儿,我吃鱼被卡住,是我自己的问题。”

    喻辞直接伤心到打了哭嗝,眼睫被晕湿成一小股一小股,眼底水光潋滟,鼻子红通通的看着寂兮道,

    “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寂兮这两天,本就因为词玄把喻辞送到她府上起疑,特地查了近段时间宫里的事情,联系朝堂,觉出喻辞兄弟之间不甚和谐的氛围。

    原想着在饭里做手脚,只有历来后院女人争宠会使的手段,没想到喻连庭如此沉不住气,当着她面搞鬼。

    就算他不是故意的,阿辞不过说了几句,他就当着她的面,威胁阿辞。

    那背地里呢

    喻辞有多喜欢吃鱼,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太子,连最爱的东西都能舍下。

    “连庭,刺没挑干净,不是你的错,但阿辞嗓子卡住了,是事实。”

    寂兮容貌清冷,但对他们历来笑脸,这会儿敛了笑意,绷着脸说话,倒是让几人觉出了几分大殷摄政王的气势。

    喻连庭把她这话,琢磨了个来回,“所以小兮的意思是,我确实没挑干净鱼刺,害得小八嗓子被卡。”

    寂兮心内情绪被自己消化几分,面上神色稍稍放松,恢复平日里淡然的样子,“如你所言,你给自己挑鱼刺都不算仔细,许是刚刚花了眼,确是没看清吧。”

    “对呀,姐姐,我只是说六哥粗心,没挑干净,没有怪他。”

    才怪

    老子就是说你粗手粗脚,不会照顾人。

    喻连庭听到寂兮这话,想说什么又放弃了,于是叹了口气,“小兮,我先告辞了,到时应承寺再见。”

    喻辞这小子,猝不及防换了套路,他只能算自己倒霉,回去换“路线”。

    喻朝盛见老六吃了瘪,跟着说了句告辞,走之前无意看了眼喻辞,正对上喻辞靠在寂兮怀里,眼睫未干笑得狡黠的模样。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王爷王爷,醋和馒头拿来了。”安橙在喻辞快要演不下去的时候,带着咽刺妙宝出现。

    一进来看到只有两人,她下意识问道,“诶四皇子和六皇子走了吗”

    寂兮没回她,脸色有些臭,“把醋和馒头递过来,闭嘴安静点。”

    喻辞察觉到寂兮的心情不太好,乖乖喝醋咽馒头,为了不被发现是装的,他硬生生喝了半瓶醋,咽了一个馒头。

    “姐姐,鱼刺好像没了。”

    寂兮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一点,喻辞察言观色,接着说道,“姐姐,你生气了吗”

    她愣了一下神,然后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是嘛,还以为姐姐是在自责,没有照顾好阿辞呢。”喻辞吐了吐舌头,趴在寂兮腿上眨眼耍宝。

    寂兮抚他长发的手微微顿住,淡淡“嗯”了一声。

    确实挺自责的,先帝临走之前,念叨最多的就是小儿子,让她好生照顾的,也是小儿子。

    但阿辞自先帝走后,脾气就变了,暴躁阴驽,除了她面前,别人跟前是妥妥的纨绔皇二代。

    正如皇室中人都知道阿辞爱吃鱼,他们也知道,她历来不喜这样的男子。又因为政局,在其他皇子无意话里,她不得不或多或少对阿辞少了些关心。

    哪怕她清楚,她心里阿辞是不一样的。

    哪怕,她觉得阿辞什么样,她都喜欢。

    若不是这几次阿辞借故受伤,她多了机会看望,才发觉小太子并非那般纨绔,而是裹着刺的小猫。

    骄傲又不屈,一口獠牙咬别人,满身青刺也扎了自己。

    在喻辞瞌睡朦朦胧胧中,寂兮暗暗下了决心,再等等,等她安排妥当,她会当着全天下的人面前,奉他如神邸。

    再亲口回应,他不加掩饰的喜欢。

    在寂兮府上呆了三日,除了喻朝盛和喻连庭来过,之后就没人来了,喻辞猜想,他那几个兄长,肯定凑在一起想对策去了。

    毕竟他这几天的状态转变得太明显,姐姐对他的态度,也让他们感到紧张,不抱团对付,很难再有跟他争姐姐的机会。

    想到这里,喻辞再度感叹自己上辈子太野,又不关注几个兄长的追求方式,白瞎了姐姐喜欢他。

    还好,有机会重来,正好趁着要去应承寺,他要给菩萨烧点香,求个心安。

    然后出发去应承寺前天晚上,本应该被接回宫的小太子,再度携着信件敲开书房门,一脸真诚道。

    “姐姐,词玄说东宫马车坐不下,让我挤挤你府上的马车。”

    寂兮半挽发鬓,钿花细银玉簪缀于发间,身前几捋墨发随夜风飘舞,闻听喻辞的话,神色间无奈之意淡淡,只道喻辞借口越来越烂。

    “堂堂大殷太子,还要跟摄政王挤马车,说出去怕是贻笑大方。”

    喻辞扒着门框,捣蒜似的直点小脑袋,眼巴巴看着寂兮,“对啊对啊,所以姐姐准不准我挤一挤呀”

    寂兮抬眸看他,心里想,是不是眼睫太长的人,说话都会眨眼睛,一闪一闪的眨进人心里。

    “准了。”

    “姐姐真好,最喜欢姐姐了。”

    第二天临到出府,天边不过泛起鱼肚白,时辰早的不像样。

    喻辞可从没见过这么早的天,但要赶路,于是硬撑着从院子里走到马车上,又一头栽倒软榻上睡了。

    摄政王的车队在城门口去的最早,却还需等候其余皇室之人,她作为带队的人,早到是必须的。

    往年先帝若在,带队的自然是他,不过近两年,只能是寂兮来了。

    等了一刻钟左右,人便陆续都到了,寂兮随即下马车查看人员,确定人数到齐,才下令出发。

    她回到马车里,喻辞睡得正熟,胸口呼呼的均匀上下,完全没有被外面逐渐变大的噪声吵到,马车渐渐驶向郊外,沿途安静。

    寂兮处理公务的动作渐渐慢了,头一次没用檀香有了睡意,她没放过这点来之不易的瞌睡,伏在案几上小憩。

    安橙和席蓝在马车外轻声聊着,赶车动作也轻,生怕力气重了些惊到马儿,以致吓到车内的人。

    “殿下似是转了性子,不像从前那样动辄罚人。”安橙记着这几天来喻辞的变化,于是道。

    席蓝驾马的动作微顿,向来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你也觉出殿下性子变了。”

    安橙低低嗯了一声,竟是有些寂兮的样子,又听到席蓝继续道,“不过我挺喜欢现在的殿下。”

    这本来就是最开始的殿下。

    安橙不说话了,心里默默同意,过了会儿再开口,又换了话题,“王爷之前吩咐,在应承寺山下停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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