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裸着上身缩进棉被, 手指紧紧抓着被角,只留一个脑袋在外头。傅从深黑着一张脸和他大眼瞪小眼,许久后一甩手出去了, 屏风外传来乒乒乓乓喝水的声音。

    宋疏小心翼翼地起身, 调整个角度想越过屏风去瞧他,结果和男人阴戾深邃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宋疏又尴尬地缩回了被子里。

    “和我谈谈吧。”

    这一个对视好像让男人的心情好了些, 傅从深又转了回来,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长腿交叠倚在屏风上,“反正你也不肯让我睡, 不如今儿就把话说开了,省得以后再闹这一出。”

    他理直气壮, 抱着手臂睨着他“我就一句话,老子既然看上你了,你就别再想旁的男人, 没门儿。”

    宋疏现在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性子, 此时也不觉得惊奇, 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傅爷就非我不可了”

    “”这话问得怪怪的, 傅从深嚼了两下烟蒂,在他黑如墨玉般的目光中站直身子,抬脚走向床边,“对, 非你不可。”

    “别过来。”宋疏见状立刻皱眉,从被子里伸出条手臂指了指, “你且先把我的衣裳拿来。”

    他指使男人指使得心安理得, 傅从深瞧着他白生生的胳膊, 也没说什么,三两步拿过屏风后的衣裳,甚至想亲自动手往他身上套。

    “不行,转过去,转过去。”

    “”

    谈判还没成功,得忍。

    傅从深坐在床边背过了身,宋疏就一边盯着他的后脑勺一边穿衣服,“张医生呢”

    “你他娘的还敢问”

    “不许回头。”宋疏立刻提醒,“说话就行。”

    “一枪给崩喽”

    “你敢。”

    “我怎么不敢”傅从深怒气冲冲地拍大腿,“要是再给我发现你同哪个男人好了,你看我毙不毙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事。

    宋疏稍松一口气,快速把衣裳扣好,戳了戳男人宽厚的脊背。

    傅从深转了过来,面色复杂地瞧他。

    “我听你的意思,不单是想睡我,而是要做我的靠山了”

    若是花钱睡一觉,哪里会管他接不接旁的客人,傅从深这态度分明是把宋疏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所以才不许旁人染指。

    其实这也不稀奇,戏行有句老话,叫“十旦九不清”,意思是十个旦角里面,有九个不是清白的,成名的角儿的身后多有金主捧着,傅从深若能做他宋疏的金主,自然再好不过,这是多少人跪着都求不来的。

    傅从深颔首表示默认,然而面前的小戏子却一本正经地同他拿起乔来。

    “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您必须答应。”

    “你先说说。”

    “首先,我只被包养这个冬天,关系什么时候解除,我说了算。”

    这头一句话就把傅从深说得火冒三丈,“你还想撇了我找其他人,我跟你说,没”

    “话别说这么满。”宋疏打断了他,神色淡淡,“您是什么人啊,我只不过一个病怏怏的戏子,到时候肯定是您先腻了,还不如给我一个体面。”

    他从被子里出来,往男人跟前靠了靠,墨黑的眸底眼波流转,“您总不会觉得,会对我感兴趣一辈子吧”

    傅从深定定地与他对视,半晌才冷笑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宋疏裹上,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平静道“下一条。”

    这就是同意了。

    “想您已经知道了,我有个小孩,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宋疏说,“我得更多花时间陪他,您不能干涉我。”

    “”傅从深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还有,我不陪您睡觉。”

    “放屁”男人倏地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瞪他,“你当我是冤大头呢给别人睡不给我睡,哪儿还有这种道理我告诉你,等你身体好透了,我不把你欠我的全讨回来,我就不姓傅”

    宋疏仰起脸,眨巴眨巴眼睛瞧他,细白的手指从大衣里探出来,拢了拢领口,他低下头,又咳嗽了一声。

    “”傅从深在床边重重坐下,脸色铁青地背过了身。

    “我知道没这个理。”宋疏等了一会儿,从后头轻轻揪他的袖子,“但我可以保证也不同别人睡,而且这个冬天我不打算登台了,只给您一个人唱戏,可好”

    “”

    只给他一个人唱戏

    脑袋后面的声音温温柔柔,好像有一只软软的小爪子在心口挠过,傅从深的心情瞬间明朗了起来,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一句话能动听成这样。

    等宋疏的手指再次去晃男人的袖子,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捉住了。

    “那说好了。”傅从深转过身,手里各种揉捏他柔若无骨的小手,上边还要压抑住上扬的唇角,板着脸故作严肃“你今后就是我的人了。”

    宋疏点头,心说还挺好糊弄。

    他不意外傅从深会对他动心,在勾陈面前他从来都没必要妄自菲薄。他其实也不讨厌对方的性子,只是最初的印象太糟糕了,他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就这样接纳傅从深。宋疏想过的,倘若这一世的勾陈真的有过别人,他宁可一辈子就保持这样的关系。

    别人不知道,傅从深自己还能不清楚么,他这绝对是头一遭心动,也是头一遭包养人,没得经验,就想一出是一出,凭着心意对宋疏好。

    给他做衣裳,给他大把的钱,带他出去吃好吃的,请最好的医生给他调理身体。别的小傍家儿要做的陪酒暖床一样没舍得强迫。

    傅从深出去同人谈生意,看着人家把出来陪酒的傍家儿抱在大腿上调戏,倒也是酸了一波,想着自己连个小嘴都没亲着,居然还美滋滋地捧着他。

    他的手下也告诉他,您这哪里是包养人哟,您分明是在追求宋先生哩。

    傅从深无所谓,自己看上的人惯着点就惯着嘛,只要他乖乖听话,不在外头勾三搭四就成。

    宋疏不喜欢傅从深直接来家里,于是他通常都是直接派车把人接出去的,破旧的胡同里时不时出现辆气派的轿车,还有打扮得体的司机和卫兵,邻居们想不知道都难。

    知道了就有说闲话的,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本来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夫还挺招人怜,如今不知道踩到哪根高枝上头了,这些人就眼红了起来,哪怕宋疏手头宽裕后没少给他们送东西。

    宋疏有一日回来,小豆丁一个人可怜巴巴蹲在院子里,衣服上脏了蹭了好大一片灰,但见到他还是很开心地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怎么了”宋疏摸了摸他的脑袋,直接把小孩给抱了起来。

    “小娘,我以后不要去王婆婆家吃饭了。”傅南钧搂着他的脖子,闷闷道,“我可以自己做饭。”

    “那怎么行。”宋疏抱着人往屋里走,其实心下已经有预感了,“是不是王婆婆同你说什么了”

    小豆丁不肯回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在他颈窝里吭吭唧唧好久才憋出一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王婆婆了,以后都不要去她家了”

    哼,说他小娘不好的都是坏人

    傅南钧想到那些人说宋疏的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虽然他也不想小娘同别人亲近,但他更希望小娘能过得好些,想看小娘穿得漂漂亮亮的,吃好的喝好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直有人伺候着才最好。

    那个男人接小娘的时候他是见到过几次的,虽然看着有点凶,但起码不像有些人,见到小娘就色迷迷地往上凑,小娘和他在一起后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小娘,你以后嫁人了,有其他小孩了,会不会不要钧钧了”傅南钧被宋疏搁在凳子上,仰着脑袋问。

    “怎么可能。”宋疏忍不住笑了,“我又不会生小孩,也不会嫁给有孩子的男人,放心,你是唯一一个。”

    “真的吗”傅南钧的眼睛顿时亮了。

    “嗯。”宋疏揉了揉他的脑袋,蹲下身看着他,“告诉我,他们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说宋疏不要脸,以色事人呗。哪怕现在穿得再光鲜亮丽,内里都已经烂了,腐坏了,再也不是以前干干净净的人了

    傅南钧不肯说,宋疏也猜的到,他猜到也不在乎,只是让小豆丁不要往心里去,毕竟妓子和嫖客哪个更脏谁也说不准。

    但下一次傅从深来接他的时候就出了很有趣的一件事。

    宋疏原本在屋子里穿衣裳,小豆丁忽然噔噔噔跑了进来,气呼呼地告诉他,隔壁王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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