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这才知道,他的妻主是有通房的,妻主还对通房颇为宠爱。

    她在洞房那日给了他难堪,周福临自然不肯再同她亲近。第二日敬茶时,公爹见到元帕上没有血迹,阴阳怪气地说娶了和没娶一样。

    不久后母亲去世,从此公爹整日里嘀咕周家骗婚,以为他有个秀才娘,能带妻家飞黄腾达,没想到福没享到,还成了累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会画些没用的东西。周福临为了阿盼忍了,偶然撞见阿盼被庄子里公爹的侄儿推倒,这才爆发。

    他苦笑“我有时真觉得那人是被我克死的,为了阿盼,我又同她吵了一架,当天她便带着通房出去了,最后只有通房一人回来,她栽进水沟,死了。”

    通房被发卖,他也没讨着好,不知是哪个算命的说他命里带衰,公爹觉得都是娶了他才有这些倒霉事,顾忌着他娘好歹是秀才,害怕他克死家里人,写了和离书,赶他和阿盼走。

    周福临巴不得呢。

    来的时候,带了隐约的期盼,走的时候,满心苦涩。

    陶青能想到,当初身无分文,带着病弱的弟弟的周福临,是如何狼狈地回到柳巷,从头开始,顶着流言蜚语,挣钱养家。

    其实她见过的悲惨事不少,比周福临还要可怜的人,光是皇城就数不胜数。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心也冷了,能够用漠然的目光注视和打量,实在看不过去,就出手帮忙。

    可他垂下眼,缓缓诉说过去的事,陶青就是觉得心疼。

    灶房比外头要暖些,院里已经没人,也许胡大爷带着阿盼睡觉去了。

    周福临触到她怜惜的目光,冷笑“你可是觉得我令人同情”

    陶青摇头“在她家,既然你没有画画,没有挣钱,那便是靠着妻家过活,阿盼也是他们养着的。纵使养自己的夫郎天经地义,但没钱就没底气,又不得妻主疼爱,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她同情自己,周福临会不高兴,她说这样的结果很正常,周福临更不高兴“那这是我自作自受了。呵呵,的确,所以什么在家从母,出嫁从妻都是狗屁,如此看来,估计真是我命不好,投生到了男儿身。”

    “周公子,”陶青噙着笑道,“陶某话还未说完。”

    还有什么可说

    周福临一时心动才想让自己和陶青之间更坦诚些,他并不想要陶青同情,但也不希望对方这般回答。

    他想要的,想要的是

    心里麻麻涩涩,周福临低着头,再次看了眼花灯,只觉眼睫沾上了湿润。

    “陶大夫回去吧,今日多谢你。”他破天荒想要靠近一个人,慢慢剖开了自己给她看,得到的是失望,那种脆弱心灵表面的外壳又重新穿上,他说,“你走吧。”

    陶青见他绕过自己要离开,拉住他的衣袖,周福临挣扎时重心不稳,直直扑倒在她怀里。

    夜凉如水,寂静之中,陶青看着怀中湿了眼睫的秀丽男子,抚上他的发。

    “陶某还没说完。”

    “陶某对周公子的确不是同情,是另一种意思。”

    周福临挣扎的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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