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疾驰的马车快速地驶过,代王世子祁元訉躺在马车上,只觉得身子骨都要被震得散架了。

    自小被母妃分来照顾他的侍女白苏和白果, 服侍他用了膳,就退下让世子休息了。

    按照大周规矩, 无论是宗藩王子还是天家皇子,到了一定的岁数, 就得读书识字了。

    祁元訉是嫡长子, 按照规矩受封了世子之后天子对一众兄弟宠命优渥,而代王妃又是皇后的亲妹妹,与天家的关系更为亲近,是以代王世子受封是到了年龄,便顺顺当当地受封了的, 绝没有给其他人留下什么夺嫡的余地便开始读书了。

    按照宗室袭爵法度, 作为世子,祁元訉比自己的一众弟弟们要幸运得多, 虽然同样都要读书进学, 可是其余的代王王子们还需要考封,哪像他这个世子, 不管能不能读出个名堂, 都不会影响他的爵封。

    这就导致祁元訉其实在读书方面并不怎么用心。

    用他娘的话来说,就是“你生来就是要继承王位的”。

    既然自己的身世那么给力, 又何必在这些不相干的方面操心呢。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受封世子后, 他只用等着亲爹蹬腿让位就够了。

    祁元訉的日常生活, 在他的母妃生病之前, 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而且枯燥。

    只不过母妃在生病之前, 还还时常遣人来送汤送饭、嘘寒问暖、关心他的学习进度,母妃生病以后,他在王府中的待遇虽然没变,可是每日和母妃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无限地接近于零,就连母妃遣来关心他的侍女都没了。

    这对不大爱学习的祁元訉来说是件好事,一直受管束,他也会不耐烦的。

    至于自己的地位

    祁元訉从来没有担心过。

    他是父王的嫡长子大周开国以来,诸王爵封,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嫡长子嗣位是天经地义的事,至今还没见过哪个诸侯王胆敢违背的。

    更何况,就算他父王猪油蒙了心,只要母妃的情分还在,宫中就不可能放任父王为所欲为

    而且依照代王平日里的表现,虽然是好美人、和王妃感情寡淡了些,但是也没有对哪个庶出子女特别看重。

    代王王府因王妃染疾而导致后院封院,以至于他们这一府的人都迁到了王宫的别府去住,但是祁元訉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就算有,经过这么几个月,心情也已经平复下来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祁元訉其实是不愿意上京的。

    就算代地在诸王封地中属于贫瘠之所,也不会苦到他这个王府世子。

    京城确实是繁华之所,可是他身为代王世子,想要什么,也未必不能在代地就拥有。

    他在代地,就是代王之下地位最尊的人,来京城却要给皇伯和堂兄弯腰,纵然因为母妃的关系,他们代王府和京城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也不能让祁元訉对上京有多么热衷。

    可是这一回,却是要引发诸藩震动的大事,就连同批上京的诸王人数不得过多的旧例,也被违背了。

    光是代王府,上京的就包括了代王和代王的所有王子,这是关系到祁氏宗室的大事。

    祁元訉再怎么没规矩,也不会白日昼寝,之所以现在躺在马车上休息而不是看书或在外头骑马,就是因为之前他其实和自己的几个小兄弟都待在代王的马车上听训,时间有些久,以至于一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就觉得太过疲劳。

    这边代王府内结束了一场内容不为外人所知的对话,而京城,天子与太子之间的父子对话,才刚刚开始。

    “太子,你是否觉得,朕太过偏心了”

    “父皇怎么说这样的话地方是您带着大军打下来的,说实在的,若是您应允了宁王叔的要求,那才是”

    太子没将“亲疏不分”这样的话说出来,可是意思是很明白的。

    武英殿中,在天子的脚下,正铺着一幅极大的疆域图,天子脚下所踩的地方,远离京师和北京两处,不在中国传统的疆域范围内,正是之前大周与帖木儿帝国交战之后,夺得的地方。

    天子已经回转京师了,现在镇守于那处地方的,便是天子亲子、二皇子汉王殿下

    太子这话其实已经显得有失偏颇了,毕竟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要考虑的不只自己这一脉,还有整个祁氏皇族,否则的话,怎么成为皇族宗长

    然而人有亲疏远近,就连天子自己,对自己的儿子也明显比对自己的弟弟要好,太子这样说,也不至于触怒他。

    “汉王驻守安西府,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宁王说的话,赞同他的理念的,不只一个人。祁家之后该怎么走,确实要好生思量。”

    没有上战场,而是驻守于京师的太子,虽然没有在现场听见宁王的说法,但是宁王想的是什么,他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帖木儿帝国其实就为大周展示了一个非常鲜明的例子。

    “宁王叔想要效仿前朝宗家贵胄,开疆拓土,这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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