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茂春打着哈欠起来,半睁着眼睛去烧了热水,又端着回到了屋里,准备伺候林瑶漱洗,结果在门口看到因为一晚上没睡布满红血丝李苋。
“李总管,你怎么这里,门不是锁了”
李苋尴尬笑着,道,“我和老爷翻了墙。”
茂春顺着李苋目光看了眼屋内,因为关着门自然看不到,但有些事情还是显而易见,道,“三爷在里头”
李苋点头,茂春顿时就惊说不出话了。
林瑶被赵恒折腾个够呛,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多精力和花样,想起他还没成亲就觉得有些奇怪,云付不是说他从来没有碰过女子只是这种时候,倒也不想问这种破坏气氛话来。
因为太过疲惫,林瑶很快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就看到赵恒正靠在床边看她放在长几上打发时间用话本子,深秋下午阳光又暖又清透,照在赵恒疏朗英挺面容上,把他白皙肌肤映衬几乎透明,就连平时紧紧抿着嘴唇都被带触暖意,柔化了他平时严谨,只剩下满目柔情。
“醒了”
林瑶看着这样赵恒,越看越是欢喜,一下子就扑了过去,赵恒一时没想到,他刚好躺在床边,被这冲击力推就要摔下去,情急下就自己当了肉垫,就这么在地上结结实实抱住了林瑶。
咚一声,连带着被褥和帐幔都给扯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躺在青石板上,看着有些狼狈,不过因为床本来就不高,加上有被褥缓冲,倒也没有受伤,也不知道谁先笑起来 屋内很快就充满了笑声。
林瑶穿戴整齐出来时候,看到李苋熬不住靠着墙角睡了过去,茂春则是无聊在绣花,她自己先红了脸,起身说道,“夫人,那个你昨天让奴婢早起就去买鱼做鱼丸,路上刚好遇到一个樵夫,说早上去砍柴时候收了之前放在湖里渔网,捉了六斤重一只白鲢鱼,我瞧着新鲜就直接买回来了。”
茂春说着话,却时不时瞧着林瑶身后赵恒。
“白鲢鱼肉细腻,少腥味,倒也可以试试。”说着就要去厨房,又想到赵恒在一旁,笑着道,“三爷,我让茂春给您拿点稀饭和蒸馍,您先垫一垫,晚上吃鱼丸。”
赵恒却道,“一起吃。”
茂春觉得没法看了,赶紧别开脸,只觉得他们这会儿腻歪好像可以挤出一大碗糖水来。
吃过了饭,林瑶就去了厨房,厨娘已经把鱼杀了,去骨只留下鱼肉,林瑶用刀背轻轻敲打鱼肉,慢慢敲出鱼容绒来。
另一边,赵恒回到别院漱洗沐浴,因为之前住过,留着不少衣裳,找了一件干净换上。
李苋歇了一觉就缓过来了,又吃了饭,这会儿很是精神,不过他显得有些着急,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等着赵恒漱洗完,给他绞头发时候,终于忍不住道,“老爷,您这样又跑出来,老夫人该是不高兴了吧”
赵恒却就坚持道,“回去哄一哄就是了,阿瑶说要做了鱼丸,等着吃完再回去。”
李苋,“”
李苋以前听到什么色令智昏,还有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之类,觉得不过就是话本子,赵恒登基之后就没有出过这样事情,对皇后和后妃都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这一年来更是连个女人都没碰,他还当他们陛下快要出家当和尚了,好家伙这怎么遇到了林夫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林瑶还能自己敲鱼绒,后来实在是累了就换了厨娘,厨娘累了就换其他人,每个人都敲了一会儿,费了二个时辰才把这鱼丸做好。
林瑶忍不住对着茂春说道,“当时还觉得那二两银子贵,这自己做了才知道,到底有多难。”
这手打鱼丸过程复杂而漫长,先用刀背敲出鱼绒来,随后用纱布挤出,主要是为了让鱼肉更加细腻,外加把小鱼刺筛出来。
那之后倒入盆中,加盐入味,葱姜水去腥增鲜,鸡蛋清增粘,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搅拌。厨房人搅手都快废了,这才做好,那之后就是抓成圆形,丢入热水里煮熟就行了。
等着做好,吃了一口,爽滑弹牙,又十分鲜美,居然不比昨天在延寿寺买差。
林瑶让茂春去菜地里拔了一根青芦菔,切成丝,随后做了一个鱼丸芦菔汤,浓汁浓白,鱼丸白嫩,喝起来清爽鲜香,正是适合这个秋季,清热去火。
又把剩下鱼丸串起来,调了麻辣酱汁,把煮熟藕片,芦菔块,海带结,一同浸泡入味,两刻钟就可以吃了,时间太久也不好,毕竟太辣也没办法下口,那鱼丸本就是好吃,加上麻辣鲜香滋味,更加绝妙了,十分下饭。
林瑶让茂春把鱼丸端到花厅里,结果看到茂春趁着这功夫偷吃了一串鱼丸。
她简直哭笑不得,道,“就这么馋厨房里留了半锅了。”
茂春听了赧然笑,道,“实在是太好吃了,夫人,咱们以后也卖这个鱼丸吧。”
林瑶却摇头,说道,“太麻烦了,还不够功夫钱。”
这五六个人轮番使力才做出这么一点鱼丸,要真是去卖,价钱高了卖不动,价钱低了不赚钱,想来想去还是火锅最合适,有钱就多吃几盘肉,没钱就点个骨头锅底刷菜叶子,红薯之类,也是好吃得很。
正在这会儿,曹嬷嬷急匆匆走了过来,她脸色很不好,因为前几日染了风寒,一直在屋里歇着。
“夫人,是真”看到林瑶不解神色,马上就补充道,“您让三爷留宿了”
茂春听了急道,“嬷嬷,您不要乱讲”
曹嬷嬷却十分坚持,她是林瑶奶母,虽然是主仆关系,却也把她当做自己孩子一般疼爱,自然和普通仆妇不同。
林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说道,“是,不过,我看嬷嬷不太赞同模样,怎么,我和王正泽和离了也要给他守一辈子身”
曹嬷嬷一愣,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那云三爷又没娶妻,我们两个人都无牵无挂,就是互相欢喜,怎么就不行了”
曹嬷嬷急满头大汗,在原地转悠了半天,才道,“您可以再嫁,但是这样没名没分留宿男子就是不自爱。”
“呵,男人在外沾花惹草,留宿在青楼那叫风流,到了女人就是下流不自爱,凭什么”
曹嬷嬷一时被噎说不出话来,觉得林瑶说在理,但是又不对劲儿。
“嬷嬷,你瞧我还能再嫁吗”林瑶反问道。“我也想成了亲,光明正大跟三爷在一起,但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即使肤色变好了,但也不能生育而三爷,就算名狼藉,也轮不到我这个被休弃,且不能生育女子,我们是没有以后。”
“夫人”
“我一辈子做不了母亲,如此,既不需要给孩子做表率,也不需要看旁人脸色,在乎那可笑名声,为什么不活痛快一点,有花堪折直须折更何况那三爷生疏朗英挺,又体贴细微,一点都不亏不是”
曹嬷嬷听了心疼抽泣道,“夫人,您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奴婢听了心里难受。”
“在你心里,我自然是千般好,可是旁人却不是这么想。”李瑶道。
一直没有说话茂春突然道,“夫人,那三爷生是挺好看确实是不亏,您这样是不是像书里说养面首”
林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