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这样吗。”医生当然听得出病人的隐瞒。他从首领室里常备的药箱中拿出退烧和感冒的药,准备待会儿中原中也来面见他的时候,顺便把药给他。

    森鸥外找药的时候并没有故意掩住传声器,嘻嘻嗦嗦的声音混着电声传到另一人耳中。夏禾浑浑噩噩之间,复杂的心情随着翻寻东西的声音逐渐平静。

    热水煮沸,白烟从壶口蒸腾而出。夏禾愣愣地注视着白雾,看它弥散在空气中,毫无征兆的出声“森先生,谢谢你。”

    “嗯”

    “四年前,谢谢你。”

    夏禾不欲过多解释。他单手持手机,空出左手为自己倒上一杯白水。又找出茶包扔进水里。泛红的褐色从茶包中晕开,染红了一杯透明。

    如果是18岁的他或者22岁的他接受了那份记忆,恐怕就和这杯无色的水一样会被彻彻底底的染上颜色。而是已经26岁,已经被染上其他颜色的自己,却不会轻易的再被染色。

    四年前,是森鸥外命人封存了他的记忆,给他异能力的封印进行了额外的加固。这四年间,异能力是否会突破那份束缚、再次降临于他,是个问题。

    无论如何,森鸥外都值得他的这句“谢”。

    森鸥外猜到了夏禾的想法,蹙眉“是得到什么不得了的记忆了吗”

    “只是一些与我无关的记忆罢了。”夏禾轻巧的回答。

    森鸥外一愣,随即笑了“确实。”

    夏禾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想必不会受到记忆的过多影响。他无需过多操心。毕竟,夏禾不需要他的管束。至于上次行为本质上是利用这种事,他不会提。

    而夏禾是被瞒在鼓里,还是对此心知肚明。他也不会有任何表示。

    两个人都还把彼此视为“朋友”,这就足够了。

    两人又凑时间似的的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森鸥外通过内线通知中原中也来首领室。夏禾看了一眼时间,准备去下午约好的地点附近用餐,等待中原中也的到来。

    兴许是头昏脑胀的缘故,时间过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夏禾就看见赭发青年在自己面前的空座上坐下。

    他拎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囔囔的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首领托我给你带的药。”中原中也神色不愉。

    夏禾的反应有些迟缓,愣了一下才回复“谢谢”。状态之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出于礼貌,中原中也问了句“你还好吗”

    “嗯,不用担心。”夏禾客客气气的回答。他双手接过布袋,从触感和直觉判断出里面装有药物和监听定位装置。

    “所以,”

    “关于纸页的事情,我把计划记录在纸上了。”夏禾掏出叠好的纸张递给中原中也,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他的计划。中原中也扫了几眼,不难看出这位计划的缜密。

    黑手党干部神情严肃“我会向首领汇报。稍后会和你联系。”

    夏禾点头“感谢您愿意来见我。”

    两人也不多闲聊,各自回了该去的地方。

    先不提港口黑手党那边的状况。夏禾在返回旅店后不久,毫不意外的等来了他的“客人”。

    一个银色三股长辫的金眸俄罗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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