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时空是错乱的。没有人知道在下一个路口会遇见谁,也没有人知道此相遇许是永别。相逢即是缘,平行时空、未来、过去发生和即将到来的一切都可能出现。
既然某一个时间点上,这位夏禾是花园中的一员
毛姆站直身体,将面具戴上“无论你最终加入与否,随时欢迎你来花园一游。你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夏禾愣了愣,随即似应是不应的含糊答道“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
纯木质吊钟发出低沉的鸣声。悠长的九下钟声,象征着舞会的正式开始。
原以为这次对话能拖起码一个小时的夏禾有些失望。
还是得回去面对他的室友。
正当此时,医务室的门被“哗”的推开。黑皮靴踏在白瓷砖上,发出规律的“啪嗒”声。暗色的斗篷下,银白色的光一闪而过,划过危险的锋芒和寒意。
是他。
而且这难得的失礼行为他生气了。
毛姆收回他的锁链,优雅的朝来人颔首示意,然后将医务室有给这对室友。比起留下打扰别人,不如回会场,说不定还能蹭上舞会的尾巴。
答案之后再索要便可,过于急迫的询问反而会激起对方的抗拒。
绝对没有把平行世界的同事丢给对方生气的室友的想法。
第三者步履两个人的房间只有沉默。
“森先生。”夏禾难得先发制人,“您还要去跳舞吗”
“和你的话,不是不可以哦。”森鸥外拿下面具,笑眯眯的看着夏禾。他的神色是温和的,但半眯的眼睛里盛着危险的寒意,蔓延着冷酷的死的气息。
不愧是森“医生”无法医治的臭虫,斩死便可。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夏禾故作镇定的耸肩,同样将自己的面具拿下,“我并没有学过西洋舞曲的步子呢。”
说谎。
森鸥外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教过对方跳女步。
又来了,这种既视感。
零碎的记忆穿过时空的洪流,如蝴蝶的残翅。
冰冷的白炽灯下,森鸥外注意到夏禾的面色有些苍白。青年半靠在身后的架子上,细碎的长发搭在肩膀上,看上去萎靡不振。
下意识的,森鸥外脱口而出“你又没有好好吃药。”语气亲昵带着点多次经历的无奈,似乎又透露出管教和纵容。
闻言,夏禾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瞳孔因惊恐而收缩。
那双眼睛里倒影出的是森鸥外,亦不是森鸥外。
发现对方只是在透过自己去看其他人的森鸥外,收敛他的笑容,第一次在夏禾面前面无表情。
两世的烦躁加聚于一人身上。曾经无力阻挠对方死亡的挫败与如今不得不离开挚爱的横滨的痛苦交织,森鸥外冷冷的注视面前的室友。
不想演了。
那片段化的、模糊的影像已经让他彻底不耐烦。习惯把握全局的人不喜于失去掌控。
“夏禾。”他沉声说道,“你不说明些什么吗”
“比如”
森鸥外目光沉沉。
“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