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走,从岛国的最北端进入俄罗斯的冰天雪地。一路上边打工边游玩,并在一周前搭乘火车横穿广袤的西伯利亚平原,到达乌拉尔山脉的山麓地带。

    天寒地冻,银装素裹。早晨起来时门前的积雪能到人的腰。一脚踏进去,若是没个心理准备,准会栽倒在皑皑白雪中,留下一个深坑。

    今日也是悠闲的一天。

    本应该是这样的。

    世事难料。原本在欣赏日出的夏禾由衷的感谢自己起床后会穿戴整齐的习惯,同时乖乖的举起手走出房间,被人用枪指着后脑走进一楼大厅,然后和其他人一样面对墙壁跪下。

    “还有人吗”像是头领的人问道。

    “齐了。就剩下”拿枪对准我的男性答道,又报出一个俄罗斯男性的名字。两个人都有浓重的俄罗斯口音,粗劣的像是雪子或冰沙,以至于让一位只是了解俄语的外国人听不太懂。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几个人持枪站在大厅里。一个在落地窗前警惕着,一个在和柜台抽泣的小姐交涉,还有两个挺拔的站着,目光落在人质身上。

    夏禾隐晦的观察了一下,意外的发现他们出身军队。无论是端枪的姿态、挺拔的站姿,还是汇报、下令时的语气,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的来历。

    再联系他们只带着兜帽,行为有序,对“人质”没有伤害的意思,以及搜寻着某人的行为政府的秘密行动吗打击黑恶势力

    “呯”

    夏禾的思绪被枪声打断。他敏锐的看向子弹的目标,空无一人的楼梯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个十分奇特的人。

    “现在提问,隆重登场的是谁呢”

    欢脱的声音和那人的身影同时出现。夏禾仔细的翘了翘,那人站在楼梯口的拐角处。一个穿着魔术师服饰,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的人一扬白色的长款外套,向枪口悠闲的微微后仰,一手拢着耳朵、一手朝开枪者舒展。他露出的左眼眯起“什么你说我的名字是果戈理”

    他拉长音调说话,与此同时将射向他的子弹按照奇异的弹道返还。几位“歹徒”无一幸免,纷纷死于枪下,还有几位无辜者受到牵连。

    鲜血喷涌,宛若温热的瀑布。远离血腥的果戈理肆意张扬的笑着,双手高举,面对满地横尸赞许的说道“b,答对啦”

    门口死去的人倒在地上,血泊缓缓扩大,染红了门外的雪。人最后的温热被无情的吞噬,只有那抹艳色昭示着他曾经活过。

    夏禾回过头,正大光明的去打量那位杀人者。刚好与他鎏金色的眸子对上那是一种澄澈的、自由的颜色。

    麻痒从尾椎骨开始,扩散至全身,最终引起强烈的心悸感,指尖不由得抽动。这位生好故事的人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受本能操控向果戈里靠近。夏禾的理智在不停的警告,可最终还是败于“好奇”和“无所谓”的心理下。

    此时此刻的夏禾,觉得一个新奇的故事,价值胜于他自己的性命。

    夏禾站在果戈里面前,面容平静,按耐着内心的期待,缓缓的、逆着人流,一步步坚定的走向那位一尘不染、开怀大笑的血腥魔术师。

    那就是,他与果戈理的相遇。

    那一年,夏禾十八岁,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十六岁,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六岁,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冈察洛夫二十岁。

    死屋之鼠规模初成,天人五衰成员尚未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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