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辉。隐隐约约、仿佛下一秒便会熄灭,又无法否认其悲哀的美感。

    毕竟给予这光辉的太阳早已逝去,只留下余晖尚存。

    “怎么样 ”我有些期待的问。因为之前两个月都未能与他人交流过,此刻能有人阅读我的文字、给我一些建议,令我产生了难得的感觉。

    “嗯,因为只看了一个开端,所以还看不出什么。”太宰君纤细的手指拂过文稿上刚刚干涸的墨汁。特制的速干笔可谓是作者的专配,太宰不知从哪里也买了一只备在家中,我这次就是借了他的笔写的。

    太宰君走马观花的大致了浏览一遍,嘴角勾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这篇文章写的是有关人性的吧。”

    “您真是敏锐。”我由衷的赞叹道,顺口补充道,“人的恶与鬼的善,这种题材的受众很广,刚好适合用来复建。”

    “这样的话”太宰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他大概猜到这本书的所要讲述的剧情了。意识到这一点,他故作不满的嘟着脸,委屈的看向我,“老师太过分啦,就这样把剧情全都告诉我了。让我还怎么期待后面的内容啊。”

    “是你自己猜到的呀”我有些不解地和他对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际上属于“剧透”。太宰君赌气的坚持和我眼瞪眼,然后在我茫然的眨眼的时候笑了出来。

    “是老师输啦,输的人要完成赢的人的一个要求哦。”他耍赖似的说道。我刚才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游戏,但这并不妨碍我包容一位年少者忽然的童心。

    太宰君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v”,其余三指弯曲收于掌心,然后在下颚处笔出一个相当帅气的动作“让我想想,让您干些什么好呢”

    “太宰君还是个孩子呢。”我看着黑发青年活力满满的样子,轻声感慨道。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之前总是在信里提及这位青年了。

    刚刚还亲昵的、粘粘糊糊的缠着我的太宰君的笑容,在听到我的呢喃的瞬间僵住了。他睁着那双鸢色眼睛,看向靠窗的我。阳光洒进他的眼睛里,反射出似有似无的泪光。

    他看向我,神情恍惚,嘴唇翕动,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又没能说口出来。我歪了歪头,有些担忧的看向他“太宰君,怎么了你没事吧。”

    他似乎神游了很久,但实际上在下一秒便回了神,就是还有点恍惚“啊,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真的吗”我还是忧心忡忡的打量着他。

    太宰君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语调轻快的向我提出了要求“接下来和我一起去侦探社吧,老师。”

    我无法忽视那阳光下的平静但存在着的黑暗,叹息着点了点头。自从来到太宰君身边后,我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甚至连就此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了。

    真是要感谢太宰君昨晚一夜的陪聊。

    太宰君从他的衣柜深处扒拉出一身和服,又不知道从哪儿抓出一件羽衣。他笑容满面,亲昵的把衣服塞进我的手里,然后把我推进了卧室,关上了门“老师快点换衣服。今天还是工作日来着,我都已经迟到了一个上午了呢。”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更何况我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抖开这套衣服,我小心的穿上,发现他意外的合身,布料也是极舒适的高档货,和我昨晚穿着的那套浴衣相同的材质。

    “是中也送过来的啦。”太宰君隔着门向我解释道。他背靠在门上,身处阴暗的室内,轻快的语调像是飞翔的鸟儿。不和他面对面,他的伪装便是无懈可击的,“老师这段时间的收入都是交给森先生了的,那么你的衣食就应该由他来负责。”

    我思索了一下,他说的不无道理。无视太宰君偷换概念的主语,这两个月以来,我的帐上确实没有收到这段时间的版税。那笔钱是不足以支撑人度上奢华的生活。当然,温饱度日是没有问题的。

    诚然,我没有抱怨的意思。毕竟现在住在他人的家中,支付一定的金额来维持生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如果是森鸥外老师那种性格,那么付出的代价比收获大才是正常。

    回忆起之前与林太郎君的信件来往,我所怀念的,也只有当时文字交流中因为不涉及任何的利益,所以能够在他的文字中窥得一丝丝的浪漫感性吧。

    利索的换上新衣服,我敲了敲门板。靠在门上的太宰君起身,然后笑眯眯地拉开卧室的门“我们走吧”

    被他此时真实的温暖感染,我微微勾起唇角,形成一个小心的微笑“嗯。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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