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

    司徒云昭身着月白华袍,坐在檀木椅中,放下手中的书卷,“哦当真这么说么”

    半夏回道“是,主上。”

    她轻笑,“不错,温宁公主的人,果然个个忠心,若是敢有二心,本王反倒要替公主清理门户呢。派人给公主送个信儿,让她去救人吧。”

    “报,主上”

    “进来。”

    “主上,皇帝现下似乎依旧在怀疑太子,已经着御前侍卫成康去查了。”

    司徒云昭揉了揉眉间,“好啊,让他好好想想他的好儿子如何要害他吧,成康那边,你同他一起,他在明,你在暗,有何进展随时上报。”

    “是,主上。”

    她眉目淡然,轻声自言“明日就是父王的祭日了,你就好好的,静思己过吧。”

    片刻后,司徒云昭拿出小小的半块玄色虎符,与原本自己的那半块合起来,一整只虎符,在昏黄的灯烛旁闪着温润的光泽,司徒云昭靠在檀木椅上,双眸星亮,眼尾上扬,“陛下啊陛下,不是臣不想把这虎符交给你,如今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怀疑,臣如何放心把这一国之重交给你啊。”

    东宫。

    窗外漆黑如墨,又飘起了雪,太子穿着中衣,打了个寒颤,缩在锦被里瑟瑟发抖。

    “太子,怎么了”

    司徒清洛闻言猛然抬起头来,便见司徒清潇行色匆匆,狐裘披风上还沾着雪,眉间盛着担忧,司徒清洛连忙扑过去,声音颤抖,“皇秭,皇秭,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皇秭,平南王要废了我,父皇,父皇也要废了我,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皇秭。”

    才安顿好府内,东宫又出了状况。司徒清潇扶着他坐在榻上,揽着太子,十六岁的少年不停地打着颤,“父皇怎么会要废了你呢”

    “皇秭,你这两日没进宫,父皇不知听了什么,怀疑我要谋害他,便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司徒清潇柳眉蹙起,“怎么会这样”

    司徒清洛抱着膝,缩在司徒清潇怀里,“皇秭,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母后不得宠,实际上,也并无几个嫔妃得宠过几日,父皇喜新厌旧,整日只知纵情声色,在朝中受了气,就发泄给后宫。父皇连我都不喜欢,也不喜欢任何一个皇子公主,只有你始终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后来母后去了,就只有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司徒清潇目光柔了柔,声音轻缓“记得,阿秭都记得。”

    司徒清潇其实对皇帝并没有过多的感情,纵使她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公主,她看不惯皇帝的所作所为,他多疑善杀,诛杀忠臣,尤其是,杀了先平南王,令她无比鄙夷。为君,他是失败的。年少时,便见着母后失宠,在这幽深凉薄的后宫之中,日复一日地郁郁而终。为夫,他也是失败的。众多皇子公主,他大多不管不顾,诸王争斗,他也无法平息,为父,他还是失败的。可这之间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让她无法脱离,他始终还是她的父亲,但也仅此而已。

    司徒清洛好了许多,有司徒清潇在,他总是无比安心。姐弟俩靠在一起,只有他们才是彼此世上唯一的亲人。

    “父皇,是不是所剩时日无多了”

    “应当是的。”

    司徒清潇轻声道,“今日,致远将军回来了,虎符在他身上,我派人去抢,但是失败了,现下虎符应当已经落到平南王手上了。”

    皇帝老迈病弱,时日无多,平南王掌握着两块虎符,应当是大定了。

    “皇秭在自责吗你已为司徒氏尽了心力了,这本非你的责任,皇秭又何必自苦你不仅是大齐公主,更是一个女子。”

    司徒清潇心中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思绪渐远。

    “皇秭,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其实并不想做皇帝,父皇的样子,我不喜欢,我自知以我的才能天赋和性子,也不适合做皇帝。”

    司徒清潇心里压着的大石被搬开了一些,“那日后,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你把皇位禅让给平南王,做一个闲散王爷可好”

    司徒清洛笑,“好。求之不得。”

    司徒清潇秀美眉目间明朗清和。

    平南王府。

    已过子时,月明星稀,一轮明月却缺了一块。司徒云昭一身素白,头上插着竹簪,出了书房,向祠堂方向走去,白靴踏着积雪,带着飘雪,一路上,只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平南王府的祠堂坐北朝南,里面供奉着秦家先祖,正中挂着那位与共打天下的先秦王画像,灵位排放齐整,最近的两个灵位,便是司徒益与柳思烟,灵位前贡品摆放整齐,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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