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炫目的光影、如同阳光散下了无数光圈,整个礼堂璀璨的就像流光的世界。漫天雪影飞花,大厅里人影幢幢。

    黛玉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尤其是男女混杂,这简直颠‖覆了她所有的过往。她得体的微笑里带着些许拘谨,看着一副副生疏或熟悉的面孔在眼前如光影般闪过,耳边的声音突然渺远而去,仿佛将她从影像里剥离出来,一切浮动着不真‖实的魔幻感

    这是一场难捱的注目礼

    她维持着完美的笑容,终于捱到人们的目光被开舞者们引走汇聚到了那个黑衣少年的身上。

    一身极致的黑,却又如藏匿着璀璨流光的夜,黑‖暗中散发出优雅、强大,神秘、禁欲又性‖感,让人想去征服、去战胜他的力量,他英俊的面孔,他的骄傲和冷情,让他所有的自控与自律完全溃不成军。

    他总会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哪怕有千万‖人,甚至将舞伴也渲染出无边鲜妍,看看那个纤瘦的金发小女孩,粉‖嫩的还是打着苞的花骨朵,是啊,他怎么会缺少姑娘呢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沾染每一个漂亮女孩的机会

    黛玉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呵他看她的眼神,凶个什么劲儿在舞池中旋转的像个

    她对那优雅轻快的舞步还没来得及搜罗出一个恶劣的词汇,马尔福已经带着她向一个僻静的角落走了过去,“我们去那里,那边比较安静。”大少爷体贴的,银灰色的眼睛泛着迷人的水蓝,简直就像长在了林大小‖姐的脸上。

    黛玉哪里还能注意到马尔福的失态,逃离鼎沸人海的聚焦,就像又捡回了半条命,她带着庆幸的给了他一个愉悦的微笑,马尔福一下子更眩晕了。

    人们都知道贵‖族林小‖姐一贯娇怯,又是大病初愈,不跳舞倒不觉得吃惊,只是这护花使者居然是马尔福,可真是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尤其奥赖恩布莱克,脸色涨得通红,可他的手才气的发‖抖,就已经被表姐沃尔布加不满的扯了过去,恶狠狠的放在她圆‖润的腰上,沃尔布佳满脸恶劣的嘲笑,“奥利,我真替你难过,希望下次你能够判断的准一点儿。”

    面色同样不好看的还有罗尔,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他甚至没注意到他的女级长舞伴正直勾勾看着里德尔。

    卢克丽霞的目光从一开始就黏在黑衣少年的身上,疯狂又痴迷,她所有的隐怒仿佛全投向了那个漂亮的金发小舞伴。

    惊艳的呆看了半天的埃弗里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极有负罪感的从黛玉身上快速移开,可看到她身边的居然是马尔福,气的他像是要从口袋里摸索出魔杖,那可是头儿看上的姑娘啊

    马尔福哪有心思去看人们各异的神色他简直就像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他从路过的小精灵的托盘里拿过两杯酒。这个角落的光线相对柔和,又不太过于隐蔽。两人才坐到沙发,宝玉早就看到他们,他婉言劝开了几个尾随的姑娘,已经向他们走了过来。

    火红的窄袖锦袍,大颗的明珠在金冠上炫彩流光,一身的清贵温润又满是蓬勃的朝气,洋溢着青春年少的明媚和洒脱。

    “我想你定是不会去跳的。”宝玉一边打趣着黛玉,一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笑着用英语对马尔福说,“你可知她的舞跳的极好莫不是被她骗了”

    “你怎知我跳的好凭是浑说来讨人嫌。”黛玉啐了他一口,抿着嘴笑着。

    宝玉清澈的眸子弯出好看的弧度,他做了一个想打响指的手势,“给你个榧子吃,你在家和女先生没有跳过我可都看见了。”他又笑着对马尔福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给她做舞伴,真真是委屈了你。”

    “这是我的荣幸,贾先生”

    “叫我宝玉就是。”宝二爷笑了。西洋男性舞伴,下午黛玉就和他说过了,他早知道西方的这些礼俗,他又生性放达,并没觉得有太大的不妥。

    这个马尔福虽然金发银眸,放到华夏难免被称为罗刹,可审美这个东西,人类还是有些共通的,俊美就是俊美,何况那风‖流公子哥的做派又很对他的口味,尤其马尔福的嘴型生的很漂亮,线条颜色像极了自己故去的好基友,一想起秦钟,本就颜狗的宝二爷难免又生出了几分亲近的心思。

    马尔福试着发了两次音,却总觉得蹩脚,于是笑着称呼为“贾”,宝玉也笑着认了。两个人谈论起两国风俗异同,宝玉又讲起了海路上的风光逸事,说说笑笑的看起来还挺对脾气。

    马尔福在交‖友方面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从父亲那里得知两家正在谈一宗大单生意,他更是拿起出色的交际能力,不动声色的把贵公子的兴致维持的老高。

    果真如自己所想,这两个人都不寂寞了,黛玉看了马尔福一眼,浅浅的笑了一下,刻薄倨傲的纯血少爷现在一派谦逊优雅,谈吐更是幽默风趣。这大概就是世家子弟的先天优势了,看似的天赋往往来自阶层环境的耳濡目染。

    黛玉撩‖起了眼波。级长们开舞之后,人们纷纷涌进了舞池,舞姿翩跹,斑斓的各色礼服,旋转的如同满场盛放的鲜花,真是说不出的悦目。她努力的不去看那一对儿,心里又觉得发堵这是怎么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姑娘身上,不正合自己的心意么

    “嗨,黛西,你真不去跳舞”葛瑞丝艾博兴‖奋的拖着自己的舞伴过来了,显然是刚跳完了一曲,一身鹅黄的汉式襦裙礼服是向黛玉借的。纯血豪门,并不缺什么,只是她太倾慕华夏文化。黛玉给她盘了个漂亮的发髻,又给她簪了钗环珠翠,艾博大小‖姐在舞会中也是极具引人注目的存在。

    “诺比里奇。”葛瑞丝介绍道,“你见过的,格兰芬多,和我们同级,魁地奇场上我的死对头。”

    格兰芬多的男孩长的并不高,但很健壮,一头红发,满脸的雀斑,鼻子上带着眼镜,看起来有个很不错的头脑。里奇向黛玉点了一下头,赶紧避开了目光,显然是不敢正眼看她。

    “离近了看,更漂亮对不对”葛瑞丝小声的在里奇耳边打趣着他,男孩的脸颊红了起来,表情更怪异了。

    宝玉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汉服的西洋姑娘,鹅黄的衣裙配着金黄的发色,有种野性的甜美,她的快乐带着迷人的感染力。宝二爷心里赞叹,忍不住打趣着吟哦出声,“胡姬年十五,芍药正含葩1”但话音还没落,就被黛玉盯了一眼。

    葛瑞丝虽不懂汉语,但听黛玉读过不少诗词,多少能听出韵‖律来,知道是一句诗,她开心的对黛玉笑着,“你的表哥说的是什么诗,快给我讲解一下。”

    “你应该啐他才是正经。”黛玉笑着小啜了一口酒。

    “他是夸我漂亮吗”葛瑞丝咯咯笑了起来。宝玉更加觉得这个开朗的西洋姑娘招人喜欢。

    马尔福的神色那可是满脸嫌弃,目光转到了那个红发男孩身上,厌恶更加了十分一个出身麻瓜的泥巴种

    他甚至把目光挪到了一边,仿佛看一眼都会弄脏他的眼睛似的。

    葛瑞丝回他一个白眼,拉着里奇又跑进了舞池。

    “躺在巫师身上吸血的一群麻种”马尔福嫌恶的在低骂了一声,他扭回脸正想继续谈笑,却见到远处,和贵‖族贾先生交谈的父亲正看向这边,并做了一个手势,马尔福意会,忙起身对宝黛二人说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宝玉看着马尔福的背影远了,这才对黛玉打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个月,妹妹竟带足了西洋做派,只怕回去,姐妹们都认不出了。”

    “那我便不回去。”黛玉俏皮的歪着头,看着他挑了一下眉梢。

    “你不回去,我便也不回去了。”宝玉笑着说,“我让琏二哥给置个大宅子,咱俩就在外边守着住一辈子。让她们在家里天天念着咱们,想着咱们”

    “要死你又浑说什么”黛玉见他又开始说些疯话,恼的眼圈泛红,“整日外头胡混倒也罢了,偏学些不三不四的混话来欺负我。”

    宝玉也觉出自己说的不妥贴,见黛玉罥烟眉都竖起来了,他急得不行,“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进池子就、就、就外头那个大湖定叫个癞头鼋吞了,变个大王八,等你明儿嫁了王公勋贵,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

    黛玉见他急成那个模样,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她瞪了他一眼,“这话我可听着耳熟,这是说的第几遭了又是王,又是公的,你倒早早的把人嫁了”她才脱口,忽然觉得这话说的也不知羞,小脸顿时滚烫,她连忙站起身

    宝玉忙扯住她的袖子,“好妹妹,你哪去可是真去跳舞”

    “怎么,只许你吟诗戏胡姬就不许我去和人跳个舞”黛玉娇俏的哼了一声,偏过脸去不理他。

    “你就哄我吧。”宝玉笑着说,“但凡你想跳舞,也不会躲在这里了。”他笑嘻嘻的把黛玉拉回沙发上,“好妹妹,咱们都好些日子没见了,实该好好说说话。”

    “一个月你恨不能三十封信,我可想不出再能说出什么来。”黛玉乜斜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冲着自己又是咬牙又是假装发狠,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

    “写的再多也有不知的。”宝玉‖臂肘支在扶手上,托着下颌,“你瞧他们这里的吃食”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转眼目光落在黛玉的酒杯上,“不过,他们这的酒倒是别有滋味,我才喝了些。”说着,他伸出手就去取。

    黛玉见了忙一把夺过,娇嗔出声,“我虽没怎么喝,到底是沾了口的,你自己另取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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