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怎样的男人。]

    [这孩子怎么说,实在是太像阿寂了,看着他完全没法想象津岛的长相。]

    肖似母方的长相平息了他心中的郁气。

    “你好。”铁名巧说,“修治君,很像阿寂。”

    [适合眼下场合的最好称呼,应该是津岛太太吧。]从修治与寂小姐如出一辙的笑容中,完全想不到他脑海中的语句,除却长相以外,母子最相像的,无非是笑容啊、气质啊,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只要没有见到原右卫门先生,就可以欺骗自己并不存在了吗不,就算是见到了,还可以用无名守护者的骑士精神默默安慰自己吧,男人的可悲和女人是一样的,真是罪孽深重的女性啊,寂小姐。]

    [不过,为什么要找迷恋自己的男人当作保镖费解啊费解,果然,在我能接触到的人中,最难理解的就是寂小姐了。”

    “是的,这孩子和我一模一样。”寂小姐说。

    “寒暄许久,不得已切入正题。”

    “阿寂请说。”铁名巧的脊背挺直了。

    “最近东京的治安很糟糕,不,不仅是东京,似乎在欧鲁迈特暂时离开之后,日本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她用灵巧的舌头编织轻柔的诗篇,“简直像是日出之国失去了照亮黑暗的太阳一般。”

    “原右卫门先生很担心我的安危,即便是在混乱的夜晚,也总有些不得不去的沙龙,看些不得不看的戏剧。”她说,“中心大剧院的图兰朵只巡演两周,若因为糟糕的治安错过美妙的音乐剧,就太可惜了,中国公主的旋律实在美妙,我可不想与之错身而过。”

    要是给纪未小姐,或者任何一个女人听见寂小姐的话,她们肯定都会咬牙切齿,为了听音乐剧聘请英雄,多么奢侈的说法,纪未小姐说不定会给尖枪英雄一套连环巴掌,试图打醒他昏昏欲睡的,一点也不清醒的脑袋。

    [你想因为音乐剧放弃自己今年的英雄排名]

    [你在开玩笑吗]

    铁名巧却理所当然地点头说“好。”

    他连“原来是这样”“真的好吗”之类的反应直接略过,推导出了最终结局,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寂小姐说什么话,他都会说好一样。

    “那我就放心多了。”寂小姐说,“今天早上看了报纸后一直急速跳动的心终于能安定下来,想不到在我外出会友的夜晚,竟然会出现杀人事件。”

    [昨天晚上。]

    修治想。

    [啊,没错没错,寂小姐是去参加了活动,好像是阅读沙龙吧,内容的话,我想想,她读的书实在是太驳杂了,每次进入书房总会在书架上发现新的书签,低俗小说倒是不会看,但是外国的诗歌、伊朗的童谣、德国的寓言、古希腊的哲学,甚至连天体物理之类的书籍中都会夹张纸条,让人不得不怀疑寂小姐的阅读量。]

    “请不要担心。”铁名巧说,“我虽然不是什么排名很靠前的英雄,保护阿寂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也绝对会以血肉躯体挡在阿寂身前。”

    寂小姐仿佛被逗笑了“说什么啊,铁名君,太严重啦,怎么会让你用上血肉躯题”她咬文嚼字,词藻间带着股奇妙的韵律,“只要在背后看着我就行了,铁名君,有英雄在的话,对敌人也是威慑吧。”

    “只要看着就行了。”

    在其他人面前,津岛原右卫门先生永远保持着政治家的严肃与平静,他年纪不轻,放在古早一点的时代,比寂小姐大上十七岁的他简直可以成为寂小姐的父亲。

    但光看脸,你绝对无法判断原右卫门先生是三十岁、四十岁还是五十岁,更不要说他的相貌,放在前后一百年中的政客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到了哦,修治君。”上杉迹寻把他从车里牵出来,慈爱的姿态比父亲更像是父亲,日本的政客都是一体的,身为原右卫门先生的秘书长,上杉先生与他的关系比手足还要更亲密。

    首相很忙碌,忙碌到没有太多时间照看家眷,他回家的时间很短,又将其绝大部分都用在陪伴寂小姐这件事上,再加上对家人密不透风的保护,无论是寂小姐也好,津岛修治也好,除非自报家门,谁也猜不到他与首相的关系。

    “是要做测试吗”修治问。

    “是的。”上杉说,“修治君的个性实在是太厉害了,理论上来说,所有的个性强弱都是随年龄的增长而发展,但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找到修治君个性的极限。”

    “只有找到了天花板,才能够有强化个性的途径。”

    “如果一直找不到天花板怎么办”

    “那样的话,修治君就是天花板啊。”

    进入试验机构的第四道门,他看见了熟悉的背影,首相先生从百忙中抽出空来,关心他的进度。

    “过来这边,修治。”

    “今年新通过英雄正式执照的英雄中,有同你相似的个性。”他说,“不过弊端太大,对放出系和身体异形系的敌人无效,而且还有时间限制。”

    “而我的个性,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限制,对吧”

    原右卫门先生看了他一眼“理论上没错。”

    “你会成为不得了的人,修治。”他笃定地说,“无论是个性还是头脑,你拥有的东西,足以操纵一个国家的脉络走向。”

    在这个新生代都拥有个性的社会,修治的能力是毫无疑问的“战略级”。

    测试的空档间,两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今天母亲找到了合适的英雄。”

    “英雄是什么样的人。”

    “尖枪英雄,铁名巧先生,据说是排位上升很快的新生代。”

    “是这样啊。”原右卫门先生波澜不惊。

    “他好像与母亲是一同长大的。”

    或许是出于想要火上浇油的心情,修治补充说。

    “唔”原右卫门先生捂着嘴沉吟片刻,“原来是他啊。”

    修治眨巴眨巴眼睛,他其实挺想看看原右卫门先生的反应,不过

    “他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这样吧,最近的安全系数是很低,让他住到家里来好了,把给客人住的房间收拾出来。”

    [果然。]

    [和我想象中一样无聊的反应。]

    或许是修治视线中无聊的含义太过浓重,原右卫门先生低头多看他一眼说“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我在想。”他说,“从书中看到的理论,如果父亲深爱着母亲,这时候应该会生气吧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右卫门先生的表情难得有了变化,但那绝对不是什么气急败坏的表情,而是用看向孩子的眼神看向修治说“你啊,还是孩子啊。”

    [唉,这样的评价]

    “原因很简单,我不是书中的男人,寂小姐也不是书中的女人,光是我与寂小姐成婚,而其他人没有同她成婚,就足以让我不需要将其他男人放在眼中。”他说,“不要太女孩子气啊,修治,你可是我的儿子。”

    忙碌的首相因南部的突发大水而连夜坐飞机离开,欣赏钢琴演奏会的母亲十点才进门,测试完个性能力的修治十一时晚归。

    绝大多数时候,空荡荡的别墅中,只有仆人。

    他们有的比家具更加安静,有的却跟老鼠一样,喜欢在阴暗的地方嚼舌根,女仆长诗小姐会辞退那些无法管教的人员。

    “留着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弊端。”时钟的指针指向三十五分,十点三十五,寂小姐换上了在家中穿的连衣裙,端庄地坐在沙发上,从古董店中淘来的黑胶唱片被安放在留声机上。

    大喇叭的音质无法与家庭影院的影响相提并论,但很多时候,意境才是听音乐的最好佐料。

    诗小姐欠身。

    “有各种各样的人。”寂小姐说,“高雅的人,低俗的人,有学识的人,庸俗无知的人,如果所有人都安静而又高雅,那就分辨不出谁究竟更好一点,人就都变成一样的啦。”

    “一样的人就跟平静的死水一样,怎么样都无法让人提起精神。”她翻过一页书,“我希望,至少是我居住的地方,是流动的,有活力的水。”

    “如果她们没有扰乱别墅的秩序,就不要处理掉吧。”

    诗小姐深深鞠躬说“是。”

    “对了。”她可爱地嗅嗅鼻子,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性都会为她挺翘的小鼻尖而动容,八方美人,在日语中这一词汇总以贬义而出现,“八面玲珑的美人”“人人都喜欢的美人”。

    说到底,还是没有女性能够坦然地欣赏另一位女性的美,才会出现诸如此类的词语啊然而寂小姐的身姿,就像是古典名著中的女主角一样,女性见了都会动容。

    “你换香水了吗”她说,“诗身上的味道与以前不一样了。”

    “可能是在哪里沾染上了熏香吧”诗不确定地回答。

    “这种味道,就像是树叶被烟熏火燎一般,我很喜欢哦。”

    又有人回来了,大门被从内拉开,女仆恭敬地说“欢迎回来”,穿白西装的小先生走进屋子,外套早已被人拖下,上半身穿了白衬衫与领巾。

    “修治,你回来了。”寂小姐高兴地拍拍身旁的坐垫,“领巾,我帮你摘下来。”

    他乖巧地坐下,任凭母亲的发丝擦过柔软的脸颊,有几根撒在脖子里,痒痒的。

    “咦”领巾被展开,正因是白色的,末端的一抹黑色显得格外明显,那颜色说是酱汁也好,说是凝固的血液也好,昭示着修治君不成熟的礼仪。

    “真糟糕啊。”他仿佛才意识到蹭上去赃污一样,“在父亲那里吃了点团子,恐怕是酱汁滴落在领巾的边缘,我却没有太注意吧。”

    “真是不小心啊。”寂小姐说,“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次日清晨,原右卫门先生没有回来,太宰他拿了部手机支撑架,将手机放在餐桌上,晨间新闻中女主播以不愠不火的语气播报前一日的新闻。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在东京千代田区一家音乐馆中发现女性被烧焦的尸体,尸体情况及其惨烈,疑似为前一日分尸案件敌人所为”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椅子背上,太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搅拌红茶与奶的混合饮品。

    又是新的一天。

    [身体太宰治津岛修治]

    [同步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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