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的弟子一上场,沈兆风才发现这苏段莺便是昨晚和今日同武当柳少主抬杠的那位尖细嗓子。

    玄门宗的这位上场攻势迅猛,也从腰间抽出一金鞭来沈兆风仔细一瞧那竟不是金鞭,倒是带着倒刺儿的软剑。

    要么说玄门财大气粗呢,“豪横”一词怎么写。这苏段莺的软剑都闪着金光,甩动之时如金龙跃起。沈兆风啧啧两声,不嫌费眼哪。

    布家虽前日教天狼重伤了一回,可显然也不是甚么好惹的主儿,布少主私底下对燕玄那叫一个柔情似水,扭头一提起剑来就跟阎王爷索命似的。

    场上其实就是高出来的一块平坦巨石金光交错,下头的弟子几乎看花了眼。苏段莺手段奇阴无比,软剑专往布家伤口上绕;可那布家水平明显比苏段莺高出一截,跟遛狗似的引着苏段莺满场乱窜。

    待到遛够了,布家停下步子一转攻势这回可真是阎王爷索命了,剑光刺出去便没有花招儿,一招一式皆取着命脉。

    最后布家将剑往苏段莺脖子上一架,笑道“你输了。”

    说完飞身下台回到燕玄身边,燕玄急急拉过他的手问“受伤了没”

    台上的苏段莺气急败坏,指着布家和燕玄道“修为高又如何断袖”

    “段莺”苏子齐在场子边上威严道“愿赌服输,这是规矩。”

    苏段莺愤愤下了台。

    第一场,全食宗布家胜。

    第二场是柳青川与六颐宗路人甲比试。

    这段没什么好说的,都特么路人甲了还能赢是怎么的。

    总之,第二场,武当柳青川胜。

    第三场,便是正虚莫清源对阵元丹宗的燕玄。

    那燕玄先前已教众人见识过身手,能与天狼对峙挺长时间,明显是个练家子。

    这正虚宗莫清源也挺出名,出了名的软包子窝囊废,再加上有个白无常师父,动辄挨打挨骂的,众人便不得不轻视起来。

    因此人人都在心里下了注,这局铁定是燕玄赢罢

    燕玄一上场,那银鞭便舞出来,招招带着狠劲。

    莫清源乍一上场,连剑都没出鞘,单左脚踩右脚躲着鞭子。

    场下便有人哈哈笑起来“正虚莫清源,怎的就敢跟燕少主对阵了燕公子可是”

    “可是”俩字后头是什么还没吐出口,就见莫清源手底下寒光一闪,银剑出鞘了。

    莫清源没正儿八经让原身教过,后头虽受了沈兆风指点,可多少带着点自己琢磨的东西在,因此就跟下棋不按棋谱走似的,抽削砍打都是野路子。

    燕玄也实战过不少回,跟正虚宗的也交手不少,可那能跟燕玄对阵的,都得是个顶个的精粹弟子,对剑谱背得是再熟悉不过,因此燕玄也能见招拆招;可这回上来的这声名狼藉的软包子,出剑不是正虚的路子。

    燕玄咬咬牙,只能随机应变了。

    莫清源也察觉出燕玄是个不好惹的对手,因此专挑了宗门外的野招打。若是用禁术。莫清源眼色暗了暗,若是用禁术,怕是眨眼间便能取胜。

    可是他不能。

    师父钦点的弟子,到了台上却使禁术,只会连累师父罢。

    因此他抿抿嘴,爆了剑气再次躲闪袭来的银鞭。

    “能与燕少主对阵这么长时间,”苏子齐笑笑,看了燕昭一眼“看来正虚宗真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呵。”

    燕昭没说话,脸色暗暗地沉下去,身上戾气更盛。

    台上燕玄背上伤口已经裂开,血浸透了黑色宗服,滴滴答答淌下来。

    莫清源瞧见那血,皱眉道“认输罢,你撑不下去了。”

    燕玄发狠笑两声,银鞭更狠地抽过来“少他娘废话本少爷还没向谁认过输”

    莫清源没作声,反手挽个剑花,银光一闪,匿身到燕玄身后,银剑架到燕玄脖颈上,道“你输了。”

    银鞭当啷掉在地上,布家立即飞身上台看燕玄的伤势。

    燕玄有气无力地推开布家,白着脸走到燕昭跟前,低头道“兄长,我输了。”

    燕昭垂着眼睛看她,抬手重重打了一耳光“没用的东西。”

    燕玄半个身子偏过去,嘴角沁着血。

    苏子齐忙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般计较作甚么。”又催身边的侍子去备好伤药仙丹热水等物。

    莫清源回到沈兆风跟前,抬头软软一笑,道“师父,我赢了。”

    沈兆风摸摸他的头,道“专心准备后头的罢。”

    众弟子半是庆幸半是惊讶地窃窃私语,朱清文在后头白着脸,面色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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