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是他的。

    在被徐建东咬出来之前,冯明艳对于徐建东整个人都深信不疑,相信他为了自己可以付出性命。

    但是,既然徐建东背叛了她,那冯明艳肯定也得断尾求生。

    但是,十几年的感情啊,徐建东能在g委会咬她,她毕竟是个女人,感性,哪怕想处理他,总还是忍不住伤心。

    在公交车上,冯明艳哭了个稀沥哗啦,等下车的时候,其实都没感觉到痛,只是觉得自己小腹有点酸痛和不适,经后面的人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沾着血。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小产了。

    再说另一边。

    叶向东其实还有别的事情,但是,因为苏湘玉的工作,大清早的,他开着叶老的车,就不得不带着苏湘玉先去养殖厂。

    就剩穆铁一个人,当然不能就那么丢在家里头,也得带着一起去。

    在养殖厂下了车,穆铁就觉得叶向东特别怪异。

    “干爹,你走路的时候为啥老劈着腿啊”穆铁疑惑不解的说。

    叶向东眼神阴森森的看着苏湘玉呢“你干娘啊,不但讨厌你,而且讨厌天底下所有的孩子,她不想生孩子,所以想废了你干爹。”

    是,苏湘玉昨天晚上一膝盖顶过去,确实把叶向东给的可以,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年代呆多久呢,跟叶向东做夫妻,要是一直由着他这种七八十年代直男混混的性子,那不等于又走了一遍悲剧的婚姻。

    “就昨天晚上,我们已经配过种了,还真的,你们四个月的猪崽子,给我们的母猪那是一配一个准,湘玉,我相信你天山大白的品种了。”周玉芬见苏湘玉来了,笑着说。

    苏湘玉好奇的问“我们农场那俩小伙子呢”

    说起于磊和高占国,周玉芬由衷的就得夸奖上两句“这俩小伙子是真精神,你是不知道,早晨起来,于磊就在给大家传授养鸡的技术,高占国是个好木匠,这会儿正在教我们的男同志们怎么做家具呢,他居然还会裁缝活儿,缝刃机使得特别好。”

    办公室里一个姓刘的小伙子说“不止呢,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说真的,说他们边城的农场里顿顿有肉吃,而且人人都有小院子住。”

    周玉芬说“这估计是他们吹牛的,就在咱们北京,就咱们自己养猪,你们说咱们是不是顿顿有肉吃”

    办公室的同志们一个个儿都在摇头“那怎么可能,一月五斤的肉票,我们家专门有一块擦锅的猪油皮子呢,就为饭里有点肉腥味儿。”

    “真的,我们边城,至少朝阳农场的人顿顿有肉吃。”苏湘玉说。

    周玉芬还是有点不相信“你们养的猪多,还是哪里来的肉”

    既然想替自己搞几个养殖方面的专家回去,当然就得开出诱人的条件来。苏湘玉于是把自己场里搞发展的那一套,洋洋洒洒,又事无巨细的,就跟周玉芬讲了一遍。

    在政策内,不触碰红线,还能赚钱,不止周玉芬听出了神,就连办公室里几个工作人员,听的时候不由的都有点儿流口水。

    当然,苏湘玉也就适时的提出来,自己还想从北京请几个专家到边城的事情。

    “那怎么可能啊,咱们可是北京户口,把北京户口牵到边城去,谁要去谁就是傻子。”姓刘的小伙子说。

    苏湘玉于是说“现在报纸上不是天天在说要恢复高考,你就算户口在北京,一直呆在北京,除了养猪还是个养猪。但要真的恢复高考,下农场当过知青,这个履历肯定能替你加分,而且,我们农场不止搞生产,从我一回去,我们还得专门办夜校,免费请老师给知青们讲课,复习高中考程,以备万一国家恢复高考,我们的知青们能立刻参加考试,在北京,你们有这条件吗再说了,要你真学的好,到时候考到北京,不一样能把户口给带回来”

    办公室里的几个小伙子相互看了一眼,就发现苏湘玉这话说的再理啊。

    那么多知青为国家做了贡献,要真的恢复高考,当过知青肯定是能加分的,真要学的好,再考回北京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现在的年青人都还有觉悟,有热血,这不大家一议论,就有好几个人挺心动,想到边城去看看,就算不到农场当知青,总算游历一回祖国的大好河山嘛。

    苏湘玉当然也只是说到为止,具体的,还得这些小伙子们一个个的传到养殖厂别的人耳朵里,然后才能再进行下一步的事儿。

    “嫂子,北京这些同志可真穷,不止衣服没咱们的好,就连桌椅板凳都是烂的,我再也不羡慕北京啦。”于磊一看着苏湘玉,大大咧咧,就得谈几句自己的感想。

    不过,他话说到一半,发现有好几个养殖厂的工人一直瞪着自己,鉴于自己在农场的时候一说话就要挨揍,这家伙现在也有经验了,悄声问苏湘玉呢“嫂子,我没说错话吧。”

    “没有,而且你还得继续可劲儿的吹,把咱们农场的优势和条件都吹出来,最好再给养殖场的同志们多读几首诗,跟他们谈谈拜伦和雪莱,泰戈尔。不过你得记着,吹牛的时候把高占国带上。”苏湘玉说。

    于磊摸不着头脑啊“为啥我吹牛要带着高占国啊嫂子”

    “因为我怕你吹的太过,养殖厂的人要揍你。”苏湘玉说。

    既然必须搞几个专家过去,把牛吹出去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这回把于磊带到北京,还真是最佳选择呢。

    妻子工作,爱人无聊,而现在又没什么别的娱乐。

    苏湘玉是从系统里头给叶向东买了些书回来,让他在车上看着书等自己呢。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苏湘玉当然开心,就连她的小跟屁虫穆铁也格外的开心。

    “下一站,咱得去趟福利院。”叶向东看苏湘玉和穆铁上了车,穆铁急吼吼的来抢水杯,一把夺过来,就把水杯递给苏湘玉了。

    要说穆铁生平最大的一怕是啥,就是福利院。

    这家伙着急了,打开门子就准备跳车“你们自己爱去不去,反正福利院那地方我不去。”

    这还是生平头一回,她把穆铁捞了回来,搂在怀里抱了抱“你放心,只要你到福利院之后不四处乱吹牛皮,不论我去哪里都不会丢了你,现在别闹腾了,乖乖给我坐好,好不好”

    穆铁对于被丢弃的恐惧,是根植在骨子里的。

    而且,苏湘玉虽然带他,但并不疼他,几乎从来没抱过这孩子。

    给抱在怀里抱了抱,穆铁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怎么说呢,这个干娘其实跟穆铁的亲娘完全不一样,她几乎从来没有跟穆铁讲过大道理,也从来没有刻意的教导过他。

    但是,偶尔一句,穆铁就能记到心窝子里。

    据说,今天是福利院开放日,有很多单位会选在今天,到福利院力所能力的,照料一下孩子们,帮福利院干点活,再捐赠点衣服什么的。

    福利院里只有俩个阿姨,一个秦玉盘,再就是一个老眼昏花的马奶奶,人手严重不够,就不说别的地儿,只几层楼的厕所,常久下来都没人能洗过来,更何况还有孩子们的衣服,现在已经是七月,该给孩子们准备秋装了,但是孩子一年比一年大,除了烂的没法穿的,秋装还得重新收拾,重新分配。

    至于大院子里的活儿那就更多了。

    本身这地儿就是郊区,蛇虫鼠蚁的满地儿乱爬,老鼠顺着水管子四处跑,有些孩子的耳朵都给老鼠咬破了,灭鼠也是一件大事。

    苏湘玉对于叶向东,现在渐渐已经有点儿无法忍受了。

    当滥好人是其一,爱四处施舍是其二,但他强行拉着她一起做善事,这跟苏湘玉做人的道德基准可是相违背的呀。

    所以,虽然把穆铁给拉了回来,但是坐在车上,苏湘玉还是郑重其事的说“叶向东同志,虽然咱们结婚了,是婚姻关系,但我今天得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谈,你想做慈善,我不反对,你想帮助福利院的孩子,我也不反对,你擅自作主,开车要往福利院,今天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我也向你申明,今天跟你去福利院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会一脚把你踹下车,开上车就走。”

    穆铁也在点头“对,我们把干爹踹下车,咱们自己开上车就走。”

    叶向东在前面把着方向盘,只笑,并不说话。

    转眼已经到福利院的门口了。

    不比以往的冷清,今天福利院的门口整整齐齐的,至少停着十几辆自行车,其中有一辆擦的蹭亮,车上铃子都比别人的大一号,声儿更响亮的,苏湘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g委会的小分队长丁保国的。

    当然,今天福利院的门也大敞开着。

    “苏湘玉,你真觉得,我带你到福利院来,是拉着你,要强迫你做慈善的”叶向东拎了钥匙下了车,反问苏湘玉。

    “要不然呢”阳光下苏湘玉那张脸白的发亮,白的刺眼,嘴唇红润鲜亮,一脸的不屑。

    叶向东两手叉在腰间,低头掸了掸鞋尖上的灰说“知道g委会吗,就是丁保国所在的那个单位,那不是个正经单位,但是权力特别大,我这人用我家老爷子的话说,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我也一直都看不上那个单位。现在,丁保国就在福利院呢,而咱家老爷子,你也知道他正在收拾我小妈,走,咱们一起,想办法把丁保国所在的那个革委会给撤了去。”

    说着,叶向东从车上拎了一行李包的东西,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就说“走吧穆铁,今天你全程跟着我,我保证不会像你娘那样把你丢了,行不行。”

    见人下菜碟儿的穆铁,刚才还坚定的站在苏湘玉这边,但就在此刻,他想起苏湘玉还曾把自己丢在福利院过,立马,就变成专属于叶向东的狗崽子了。

    苏湘玉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明白叶向东的意思。

    应该说,丁保国现在就在福利院里。

    叶老借助丁保国,是想收拾冯明艳。

    而叶向东呢,则想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丁保国,但他真正针对的并不是丁保国那个人,而是丁保国身后所在的g委会,他想凭一已之力,撤销g委会。

    小伙子好狂的口气,好大的理想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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