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些,卫熙来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份屈辱,这份心痛这口恶气他怎么咽的下

    “爹你难道忘了儿子的腿是怎么瘸的吗你怎么能帮儿子的仇人”他痛心然儿被那人弄得下落不明更愤怒父亲的胆怯

    “你懂什么”

    “我不懂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废物,永远在给你惹事,我受伤了也是我活该儿子不管您是怎么想的儿子只知道这条腿是她废的,她让儿子颜面尽失,她让丞相府颜面尽失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的父亲不但一言不发现在还要费尽心思的去救人家但我不会放过她”见卫仲渊没有反应,卫熙来又阴阳怪气的冷哼道。

    “莫不是爹收了她的好处成了她的爪牙所以”

    “放肆”

    啪卫仲渊一个巴掌将他打偏了头,卫熙来嘴角挂着血愤愤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卫熙来看着他也十分心疼,打人的手掌忍不住颤抖他对这个儿子是既愧疚又恨铁不成钢。

    “好,好,好。”卫熙红着眼眶跌跌撞撞了几步,转身甩袖进了府邸。

    “丞相,湛王府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原以为老狐狸狡猾不想这小狐狸更狡猾。

    丑时,整个皇城都安静下来,白日的喧嚣褪去暑气渐消夜里的灼热味淡了许多,空气中掺杂着丝丝不知名的花香,恼人的夏虫也变得越发安静偶尔冒出那么一两声听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汀兰宫。

    “云儿你瞧景仁宫可适合建造炼丹之地,此处是离朕的寝殿最近的一处宫殿龙气也十分充足。”陆玄庭丝毫没有困倦的意思反而十分激动。

    “依臣妾看来此地确实不错可”

    “怎么”

    “此处是前皇后的寝宫,恐惹人非议怕不妥。”景仁宫似乎是她母亲的宫殿,大抵也是个值得怀念的地方若是就这么被改成炼丹之地她该是会很难过吧。

    语落,陆玄庭目光变得深不可测,垂手一掌重重的落在地图上“皇后之事乃宫中禁忌,云嫔慎言。”

    自先皇后薨逝皇上未曾立过皇后,整个皇宫无人敢提及这个名讳景仁宫年年有人打扫却没人再敢随意踏入,上官染慌张的叩头“嫔妾失言,请皇上治罪”

    陆玄庭慢慢将皇宫地形图收起来交给了一旁的得顺,方才拢了拢袖子将她扶起来。

    “云儿是朕心爱的嫔妃,朕怎么舍得罚你,这些日你帮着朕瞧地方问仙术辛苦你了早些歇着。”

    上官染将他送出宫门外看着一众宫人渐渐远去方才靠着门框放松下身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说的一点没错。

    “娘娘何苦夜夜想着法子激皇上离开,圣上宠幸是旁的人求都求不来的,娘娘为何要犯那痴。”小婉上前扶住自家娘娘,忍不住唠叨几句,服侍娘娘这几个月她完全没看懂过娘娘的心思,娘娘样样出重,色艺双全,通晓皇上最看重的术法道法,明明皇上这般宠幸,娘娘却半点不想让皇上留宿。

    “凉了,回了吧。”小婉搀着她慢慢往寝殿去,一路上小婉还是忍不住的唠叨。

    “娘娘,皇上子嗣单薄活下来的一共就只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您若诞下龙嗣往后老了也有个儿子傍身不至于待在这皇宫中低三下四的看人眼色。”

    上官染打趣道“你这小丫头,年岁不大心思不少。”

    “娘娘您又不上心,一点都没听进去”

    上官染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本宫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守得这汀兰宫一方平安,保家人还有你我无恙足以。”许是她的笑容中透着无以言说的悲凄小婉也不劝了,抿抿唇道。

    “娘娘乃心善之人,自是平安一世。”

    心善她这等女人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已是件幸运的事,若没有你,这世间与我跟地狱何异

    皇帝踩着小太监上了辇舆,回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关合的汀兰殿,捻着胡须若有所思。

    “得顺。”

    “奴才在,圣上有何吩咐”

    “到太医院取些上好的金疮药送到大牢里备着。”

    “遵旨。”

    好小子,不愧是朕的儿子。

    “启禀圣上,粟大人连夜递上来的折子。”

    烛火未歇,佳人褪了凤鞋曲着两条纤长的腿上了窗边的软榻上,将绣着兰花的被褥盖到身上痴痴的望着空荡荡的床出了神。

    曾经在朝暮阁时这个位置躺着的白衣少年再不复了没人再轻轻圈着她的腰身闹着要听曲儿,没人再为她一掷千金只为保她清白不损了那个小孩子貌似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突然长大了,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在意她了

    禁闭的眼皮抖了抖,长长的睫毛湿润一片,这偌大的皇城金碧辉煌,是天下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可这里却没一处温暖的地方与一个金子打造的牢笼有何异。

    天刚蒙蒙亮薄雾微凉。叶寻披了一件单衣坐在院子里怀里躺着一件绣着麒麟纹的披风小手捻着银针在披风中穿梭,时不时瞥一眼旁边凳子上摊开的书册记着草药的名字,两道柳眉突然紧蹙,针灸以来她嗓子时常如火灼一般甚至有时候甚至咯血连带着整个胸腔都是疼痛的,但每每痛苦的时候她就越发想早日学会医术,救人于苦痛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屋舍不远处两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快去报告公子。”

    大牢

    “叶起,天气要转凉了你去王府拿些珍贵的药材给祝知涯送去。等我从宫里出来回牢房时到老师的府上取一封信给我送来,想必今天就该有决断了。”那些番邦进贡的药材也许能帮上她。

    叶点头留下带来的吃食便迅速离开。

    “小子来咱们继续,刚才说到哪来着”

    “衡轭阵。”

    “对,衡轭阵它呀跟长蛇相似,采用多路纵队并排的形式”

    粟府

    “大人太尉府的人来了。”

    粟达嗯了一声坦然往正堂去。

    “刘侍卫所来有何贵干”见来人是魏已心腹之一的刘介粟达表情稍稍收敛。

    “粟大人,主子让奴才带句话给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想好好辅佐靖王登基那便得尽心尽力。我家主子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条不忠心的狗留着便没多大意义。”

    同朝为官他虽官拜大学士但终究改变不了寒门的出身,为了报效国家不得不依附于权贵所谓的文人傲骨简直被踩踏的一塌糊涂。

    “我是答应替魏大人行事辅佐靖王,但不代表要彻底泯灭天良,既然已经打压下了湛王的气势就够了何必咄咄逼人。”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既然做些嫁祸于人的勾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刘介眯了眯眼,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顽固,若不是看他还有些用处大人怎会将就这个老古板。

    “罢了,此事魏大人也不追究了,便让湛王受些皮肉之苦就罢了,下午审案大人务再多言,告辞”闹出这么一场,湛王在皇帝大臣还有士子心里的地位就更低了管她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浪荡都该是对靖王构不成威胁了。

    “送客。”

    未时一刻

    叶寻将吃过的残羹剩饭收拾好到院坝内晒草药,两只手端着药材。刚一俯腰胸口似一箭穿过痛的她一哆嗦,手一抖洒了满地药材开始咳血不得不捂着胸口蹲在原地,突然一阵脚步靠近叶寻还未来得及反应脑后便一疼昏了过去。

    叶寻被捆着手脚送到了一间僻静的小院,两人将她扔了进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待她悠悠转醒脑袋疼的厉害,叶寻用力挣着绳索没有半点用,若所料不差抓她的人定然是叶荣指派的,她一个大宅子里的小姐连丫鬟都不如还会有谁打她主意。

    一架宽大的床,地上铺着毛毯不远处还有几条透明丝巾,一张桌子几个凳子酒壶糕点备的十分齐全空气中还有一股浓烈的胭脂味。

    叶荣狰狞的脸依稀在眼前放大,一想到那日的场景她依然很怕,没错她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懦弱至极的人无论是儿时的叶瑶还是如今的叶荣。

    王爷您到底在哪,寻儿害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恩科取士为国招揽人才应当公允,会员祝康经查院试乡试皆有贿赂之举,免其所有功名秋后问斩,相关人入狱严办。此次湛王徇私泄题之事证据不足无法定罪但其贡院布防监护不力治其失察之罪杖一百罚其两年俸银关押一月,废前三甲,取四五六名入士,此案还需再查有关人等定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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